,那人反應倒快,一個側空翻就穩穩站在了青棠身側。
媚春從後頭跑過來,“霍姑娘,你”
青棠抬起眼眸,“媚春?”
林媚春指指青棠身側,“喏,我家少主。”
青棠臉色放晴,露出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媚春呶呶嘴,“還不是聽范家那位說霍姑娘你回了揚州城,我家少主不放心你,非要跟過來看看。不過我們都來了兩天了,今日才撞見你。”
青棠轉身看伊齡賀,那人手指撫她額頭,“皺甚麼眉,遇見煩心的事情了?”
媚春在後頭‘吱吱’笑,“少主,你不聲不響追過來,只怕把霍姑娘嚇到了。”
伊齡賀低頭看霍青棠,“我嚇到你了?”
青棠搖頭,“沒有。我”
霍青棠欲言又止,伊齡賀道:“你知道我最不耐煩見到你這個樣子,有什麼話直說,要什麼也直說。”
媚春在後頭幫腔,“是啊,霍姑娘,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星辰,我家少主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下來的。”
青棠看伊齡賀,目光沉沉,“我的婚書庚帖在一個人身上,我想把那個人截下來。”
青棠道:“但是以後要得罪關家,就是蘇州城那個關家,你久居蘇州,日後”
伊齡賀盯了霍青棠一瞬,他也不說話,反倒是媚春道:“是不是關絲絲家?哎,我家少主和他家本就”
青棠害怕連累伊齡賀,伊齡賀已經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漆黑的駿馬從街角躥過來,伊齡賀一腳跨上去,青棠仍在原地站著,伊齡賀低頭看她,“還不上馬,等什麼?”
那兩人騎著驚寒走遠,媚春在後頭道:“少主,我馬上就跟上來。”
張士洋是個商人,並且是個很成功的商人。他經營的張家綢緞莊在揚州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的妹妹嫁給了目前揚州府內最有實權的人。如今霍水仙已經在揚州府開啟局面,他的張家亦會逐漸根深蒂固,成為揚州第一富戶,直到再也無人可撼動。
他的手上戴著一枚黃色火鑽戒指,這是他從一個法蘭西商人手裡買回來的,戒指是淡淡的金黃色,若在太陽底下一照,各個切面直可晃瞎周圍人的眼。
張士洋坐在高抬大轎裡,他的手在轉動掌上戒指。這大好的日子,實在愜意,張家在揚州城裡賺得盆滿缽滿,若是能將生意做到蘇州去,那豈不是教人愈發歡喜。
張士洋的身子微微往軟枕上靠了靠,如今日子的確痛快,只是還剩下個眼中釘,這眼中釘一日未除,那霍水仙的也不能完全算是張家的,史家的更不能算是張家的了。
他之間撫著火鑽戒指,心道,那個丫頭倒是命硬,下狠藥都弄不死她,反倒讓她趁著機會跑出了揚州城,日後若要動手,可就麻煩了。
張士洋一雙精明算計的眼睛眯了眯,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霍水仙一日是他妹夫,霍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張家的。
霍青棠靠著史家那位又怎麼樣,一個丫頭片子,婚事還不是得聽她親爹的,她親爹又得聽自己的。想到這點,張士洋嘴邊浮起掩不住的笑容。
他越想越得意,喉嚨裡的笑意簡直止不住,這趟去蘇州府交換婚書,事成之後,再哄的關絲絲將他手裡的那塊地轉賣給自己,自己接手後在蘇州府開上十家八家家綢緞莊,請上幾個知名繡娘坐鎮,焉知不會再狠狠賺一筆。等到那時,張家綢緞莊譽滿江南,他張士洋就再也不是一個小小揚州城裡的張富戶了。
張士洋心間一動,看來霍青棠那丫頭活著也不是一絲好處都無,起碼她同她那個蠢貨老爹一樣,還有個好皮相。
看,就是在婚事這一樁上,都格外值錢。
軟轎晃晃悠悠,張士洋眯著眼,這如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