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自己這樣的身份,除了梅花丁香這樣的花兒能戴,牡丹總歸是不合適的罷。
大都督今日瞧甚麼都不順眼,那丫頭很快明白過來,大都督心情不好,還是不要往跟前湊的好,她退到一邊,道:“奴婢去外頭迎孟管家。”
孟仁踏著雪走過來,進正房之前,他先在石梯上踩了踩,把靴上的雪刮乾淨,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肯進去。
有丫頭在廊下站著,孟仁瞧她一眼,“怎的不進去伺候?”
那丫頭說:“大都督讓奴婢出來迎孟管家。”
孟仁瞧她一眼,“得了,你去門房歇著,一會兒過來鎖門。”
“誒!”那丫頭應一聲,忙不迭跑了。門房還有炭盆烤著,站在這裡,簡直要被涼風灌迷了眼睛。若是在裡頭站著吧,雖說身子暖了,可大都督明顯就不大高興,蒼天保佑孟管家不會被捱罵吧。
孟微冬端著一個甜白盞,撩開茶蓋,燻人的熱氣蹭的往他鼻尖上躥,瞧見孟仁進來,哼一句:“來了?”
孟仁回話,“不知大都督這麼晚了找小人有何吩咐。”
茶盞子“砰”的往小几上一擱,孟微冬抬起晶亮的眼眸,他眼珠子鎖在孟仁身上,“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若真是老眼昏花,不如回鄉種地?我給你幾畝良田,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孟仁聞言,馬上就要跪下,孟微冬揮揮手,“別跪,瞧得人心煩。”
孟仁仔細想了想,今日也未曾做什麼讓主家不開心的事情,難不成是為了藍河?他思慮半晌,開口道:“藍河姑娘並未走遠,她就住在臨街,若是大都督要見藍姑娘,小人這就去找。”
孟微冬哼一聲,“今日你放進來的那個姑娘是誰?”
孟仁又開始回想,哪個姑娘?
今日進來這麼多姑娘,有好些夫人都帶著家裡的姑娘,到底是哪個姑娘?
“想不起來了?”
孟微冬道:“我提醒你,那姑娘穿著一件淡青色繡竹枝的斗篷,你好生想想,她是誰家的姑娘,又是同誰一道來的?”
感情大都督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孟仁混亂的腦中峰迴路轉,心中突然一片清明,“回大都督,那位姑娘是隨鍾大人一道來的,鍾大人說是他的新婚妻子。”
“哪個鍾大人?”
“回大都督的話,是工部員外郎鍾毓鍾大人。”
鍾毓?
孟微冬只思考了片刻,便有了結論,“胡說八道,鍾毓幾時成親了?我前日才見了他父親,他父親說他只知醉心學問,根本不論婚嫁,家中老人都憂心得很。你這會兒反倒說鍾毓成親了,他幾時成的親?”
孟仁腦殼一跳,心道:壞了,這下當真說不清楚了,如果鍾大人並未成親,那他身邊的女子又是誰?
正房的燈又亮了,伊齡賀貼在屋頂聽牆角,媚春則勾在簷角的老地方,寒風一刮,她打了個寒顫,燈籠一晃,便把她的人影子照了出來。
“誰?”
孟微冬不是藍河,先前媚春在簷下聽了半晌,藍河毫無所覺。這會兒是孟微冬坐在裡頭,這遠山堂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瞭如指掌,這燈影中似乎是個人影,孟微冬聲音先到人影也至,他推開窗戶就站在了外頭。
伊齡賀吊下半個身子拉了林媚春一把,媚春趁勢上了房頂,孟微冬在外頭站了許久,實在不見動靜,才又進了正房。
孟仁被嚇了一跳,今日先是混進來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若此刻遠山堂又進了生人,那自己的管家也做到頭了。
孟微冬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來,揮一揮手,放孟仁去了。
他坐在正房裡,房裡燃著燈火,久久不歇。
伊齡賀與林媚春輕手輕腳下了屋頂,青棠拉著範明瑰,“走,今日摸不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