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小乞丐,“你叫什麼,我領你去吃豆腐腦吧。”那孩子道:“我叫忘言,我們丐幫有規矩,我這一輩是‘忘’字輩,入了丐幫,就叫不得過去的名字了。”
豆腐腦攤子那位老闆娘瞧見雲娘帶著一個孩子過來,道:“甜的鹹的?”雲娘瞧一眼忘言,說:“孩子都愛吃甜的,兩碗甜的。”
老闆娘轉身去舀豆腐腦,口中還在說:“昨晚上那位姑娘沒事吧,我見她咳的厲害,看了大夫沒有?”說著,開始往豆腐腦裡摻化了糖的汁水,忘言瞧見,開口道:“有勞這位嬸嬸,我不要甜的,給我一碗鹹豆腐腦,也不要鹽,只要一點點醬油就好。”
雲娘奇道:“為什麼不要鹽,鹹的就是要放鹽啊,醬油有什麼好吃的。”
忘言扯一扯雲娘袖子,低聲道:“這位大嬸賣豆腐腦本就利潤微薄,你瞧她糖都用水熬化了才捨得用,鹽更金貴,還是滴一點醬油就可以了。”
雲娘頓了一頓,仔細看一眼這孩子,還不到十歲的年紀,就懂的人生活計艱難,她說:“沒事,放鹽,我給她加錢。”
一碗豆腐腦一個銅板,雲娘掏了三個銅板出來,說:“給他放鹽,醬油也要,再灑點蔥花,讓他吃好。”那老闆娘果真端了一碗抹了鹽和蔥花的豆腐腦出來,還說:“裡頭有豆醬,自家磨的,味道還行,嚐嚐?”
那孩子也不急著吃,先攪一攪,又聞一聞,才慢慢往嘴裡放,雲娘也不催他,等他吃完了,才說:“我早上見了那位公子,可沒機會和他說話,我”
忘言吃完了,又用袖子抹了嘴,問她:“雲娘姐姐想約那位公子出來?”
雲娘想起早晨顧家公子旁邊那位女子,冷冰冰的,那眼神能把人凍化了,她說:“我有個朋友想見他,想問他幾句話,可是我那朋友出不來,我和那公子又說不上話,不知怎麼辦才好。”
忘言望著天,天上一朵雲飄過,又一朵雲飄過,雲朵飄來飄去,就疊在了一起。他在雲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雲娘先是皺著眉,後又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範明瑰去青棠家裡瞧她,伶俐和瓔珞跟在身邊,寸步不離。無論範明瑰說什麼,伶俐也不聽了,只說:“姑娘們儘管說話,當婢子們不在就是了。”
霍青棠怏怏的,也不攆瓔珞走,那晚伊齡賀騎驚寒送她回來,正巧遇上瓔珞醒來,在屋裡點燈,瓔珞問她:“姑娘哪兒去了?”
青棠穿著披風,髮梢沾著露水,瓔珞尋來布巾給她擦乾了,說:“姑娘大了,心裡有了主張,這次瓔珞當沒瞧見,下次瓔珞會告知史總管,讓大人來管教姑娘。”
桌上擺著新蒸的糕點,糕點裡頭有花蜜,範明瑰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花蜜的香味兒往青棠的鼻子裡躥,青棠大咳一聲,範明瑰慌了神,連聲道:“怎麼了,怎麼了,我給你去請大夫。”
範明瑰抱著青棠,青棠仰頭說了幾個字,範明瑰一瞧,立馬道:“咳血了,咳血了,快拿水來,你們還愣著作甚,快去啊!”
☆、落花時節又逢君
範明瑰纏著範夫人要到寒山寺禮佛,范家又遇到魏北侯世子到范家下聘禮,範夫人抽不得身,只能安排家丁護送家裡的這位姑娘往寒山寺一趟,並說好了,申時前一定要回來,否則就關她在家裡繡嫁妝。
霍青棠又病了,請大夫來看,說是上次寶珠茉莉一事餘毒未消,大夫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朝中局勢千變萬化,聖上不日親征,許多糧草要從南京城運到北直隸,應天府轄下諸多府縣位於漕河之上,史侍郎作為應天巡撫,忙的腳不沾地。等他回來,往往又聽瓔珞說青棠咳了血,大夫也沒有良方,眉間的紋路又深了些。
這日,蘇州府衙內在重新登記商戶資產,執筆師爺謄抄卷目,閔夢餘在旁邊看著,說:“關大老爺的好幾塊地還沒記上,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