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都散了吧。”
傅衣凌與項仲勉都出去了,項仲勉還特意又看了範明瑰一眼,範明瑰臉紅的跟大蝦一樣,霍青棠自己亦是心事重重,根本不曾留意範明瑰的異常。她給範明瑰梳頭,範明瑰的臉一直是紅著的,偶爾還拍拍胸口,念一聲:“我這是怎麼了,心跳的好快啊!”
青棠不期接了一句:“那是戀人才有的感覺。”
範明瑰抬起頭,又問一遍:“戀人?”
青棠嘆一口氣,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兩人收拾好,瓔珞與伶俐在外頭等著,見她們出來,又趕緊過來幫她們拿雜物,範明瑰更是樂的一身輕,嘆一聲:“這官家小姐做久了,也不知日後如果沒人照料,會是如何情景?”
瓔珞提著青棠的東西,回一句:“范家姑娘說岔了,您現在是官家小姐,來日是侯府夫人,怎會無人照料,只會前呼後擁浩浩湯湯。”
範明瑰抬頭看一眼鮮紅的雲霞,又嘆一口氣,說道:“誰知道以後呢,這侯府夫人又能做多久,誰也說不準的。”
青棠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範明瑰憂心忡忡,瓔珞瞧她們二人一眼,怎的兩位姑娘都心事滿懷如此哀愁。四人走到大街上,又別了範明瑰和伶俐,瓔珞開口:“姑娘,你前些日子說想吃麻糖,那裡就有,我去買一些回來可好?”
霍青棠點點頭,說:“去吧。”
賣麻糖的小販旁邊跪著一個少女,身上掛著牌子,寫著賣身葬父,來世結草銜環報答各位好心人。瓔珞走近兩步,瞧清楚她的臉,抓起她就喊:“這是個騙子,大家別上當,她就是個大騙子。”那姑娘推開瓔珞就跑,瓔珞被她推的一個踉蹌,喊道:“姑娘,那是個騙子,她騙了你的錢,就是她!”
一個穿淺灰色短打的姑娘從人群中躥出來,瓔珞連聲喊抓賊,霍青棠追上去,那姑娘身手靈活的很,又穿著素服,小臉可憐兮兮的,頭上還戴著乾草,有大漢擋住青棠,喝一聲:“人家一介弱女子,你們為何追著人家跑?”
瓔珞從後頭跟上來,喘著氣道:“那姑娘是個騙子,過去她就在揚州城裡招搖撞騙,說要賣身葬父,當時我家姑娘就給了她銀錢,今日她還在賣身葬父,莫非他父親死了又活過來不成?”瓔珞口齒清楚,大漢往身後一看,那灰衣灰褲的丫頭片子早已躥不見了。瓔珞罵一聲:“跑得這樣快,見鬼了不成?”
那漢子頗有些不好意思,青棠擺擺手,道:“罷了,無事,想來那姑娘確有什麼為難之處,否則也不會出來騙人,大家日後都莫要上當了。”人群一鬨而散,瓔珞猶自不平,氣憤道:“姑娘,她騙你那樣多銀錢,你不找她了?”青棠神思已經去了別處,她眉頭輕蹙著,一聲不吭。
主僕二人行至街尾,一盆冷水當街從閣樓上澆下來,水蓋下來的瞬間,有人一把扯開瓔珞,又將霍青棠護在懷裡,瓔珞朝閣樓上看一眼,大聲說道:“街上有人呢,怎麼就這樣倒水,倒在人身上怎麼辦?”
伊齡賀摟著霍青棠,低聲叱她:“走了一條大街,你都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霍青棠甜美的杏眼裡流出兩行淚來,伊齡賀又低聲問一句:“你和他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