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做甚麼,他說他妻子被抓了,我問被誰抓了,他就笑。咱們也沒行走多遠,才出了江上半個時辰,江面上就有船來接了,然後那貴人還給我一錠元寶。”
阿牛掏出來,“就是這個,我沒敢用。”
那是一錠二兩制的小元寶,密雲接過來看,火光閃閃,密雲點頭,“夫人,是官銀。”
青棠瞧他,“哪來的船把人接走了?”
阿牛嘆氣,“是一艘小船,很舊,很破,和我家裡那一條差不多。我問貴人,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我就回去了。貴人上了人家的船,那船往江心搖,我看了一會兒,便回頭了。”
青棠兩根手指來回地轉,她驀然轉身,“說謊!我說了,你要是說謊,你馬上滾去江裡餵魚。”
阿牛磕頭,“沒有啊,小人真的沒有說謊,奶奶,小的不敢說謊啊!”
“哼”,青棠冷笑,“你說大都督是一個人上了你家的船,你說他還送了元寶給你,可大都督身上從來不會帶銀子的,更別說這二兩的細碎銀子。”
青棠將那錠小銀拋在阿牛的面前,女人冷了聲音,“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上了你的船,你究竟把人弄哪兒去了?”
銀子在地上鼓溜溜滾了幾圈,沾了一地的灰,青棠點頭,“那好,將孩子帶走,等他甚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看孩子。”
南濟揚手,兵士們扭頭要走,那阿牛撲到青棠腳邊,“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我貪財,我貪財!”
“那日是這樣的,阿蘭在外頭坐著玩,她咚咚咚跑來拍門,說那要鹽的又來了,叫我快躲起來。”
青棠睃他,“喲,你還是私鹽販子?”
“沒辦法,咱們窮怕了。今年剛剛開春,朝廷的官鹽就翻船,運出去二十船,咱們就能撈三四船。原本官府也不在意,後頭三月份的時候,又有十船官貨翻船了,咱們得了訊息,便去打撈。咱們這些人,幫著撈貨的可得二錢銀子一次,幫著運貨的是一兩銀子一次,我見他們給錢爽快,便幫著去撈。”
青棠問:“三月裡,在滁州?”
阿牛點頭,“是在滁州。那時候咱們的船都準備好了,誰知官府來人了,那翻的十船貨,咱們一點沒撈著,都叫官府給沒收了。”
南濟道:“是大都督接了訊息,親自去撈的。”
青棠點頭,“於是你們記恨在心,藉機報復?”
阿牛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不是藉機報復,我們不敢,不敢吶!那回去滁州,沒撈到東西,上頭也沒說甚麼,照舊每人發二錢銀子,再包管兩餐飯,就叫我們回來了。”
阿牛苦著一張臉,快要哭的樣子,“後頭那位大官過來要鹽,鹽是我們撈的,可不是我們藏起來了,上頭都拿出去賣了。咱們佔一點點的便宜,就是買鹽比外頭便宜幾分錢,咱們沒有藏鹽的!”
南濟用佩刀指著阿牛,“別說這些廢話,說點正經話,大都督被你們弄哪兒去了?”
阿牛道:“就七日前,那位又來了,我本來很害怕,結果上頭說要借用我家的船。他們上了我家的船,去了就沒回來。”
南濟握著刀,“船呢?”
阿牛嘆氣,“回官爺,我家的是一條破船,大家都知道的,破的不行。上頭丟了二兩銀子給我,說借來用用,我就借了。誰知他們一去沒回來,我家那破船也沒回來呀!”
青棠扯了那男人起來,“阿牛,你年紀比我大,我敬你一聲大哥,你說實話,你說的上頭究竟是誰,當日究竟是幾個人上了你家的船,你家船上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阿牛道:“我家那船也沒甚麼與別人不同的,說不同的,就是格外破些。七日前,上船的是三個人,一個就是那位貴人,還有一個面目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