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廢人,霍姑娘估計要去把孟微冬給殺了。”
“把孟殺了?”
黃鶯道:“誰把誰殺了?”
媚春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孟微冬千算萬算,又沒把姓顧的弄死,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老大夫用剪刀劃開顧惟玉的褲子,青棠在旁邊站著,“大夫,已經止過血了,是這種止血藥。”青棠從袖中又掏了一個琉璃瓶子出來,“紫金止血散。”
老人倒了一點出來,放在瓷片上,左右端詳看了看,伊齡賀也在旁邊站著,老人手一揮,“小子,擋住光了。”
伊齡賀道:“止血散裡頭好像有曼陀羅,有那種臭味。”
藥粉是褐色的,老人瞧伊齡賀,“你小子有眼光,但裡頭不全是曼陀羅,裡頭還有阿芙蓉,那是安南的東西,南疆也有。這東西厲害,長得也快,喜歡溼潤,長得也茂密,不知道南京城裡有沒有。”
老人手指頭將藥粉捻開了,“用了這東西,血是止住了,可人廢了。他本就經脈不穩,生命力脆弱,如今阿芙蓉滲入傷口血肉裡面去了,若是強行戒藥,恐怕會傷了性命。”
青棠紅著眼睛,“那不戒了,不戒,我們養著他。”
伊齡賀道:“他會死的。這種東西吃多了,人會死的,全身沒力氣,和一個活死人差不離。”
老人道:“姑娘,這是慢性□□,吃多了就如飲鴆止渴,逃不過一個死字。”
“那就戒。”
青棠坐到顧惟玉床前,“惟玉哥哥,我陪著你,我陪著你好嗎。”
老人瞧伊齡賀,“小子,你很有些眼光,那你知道如何戒斷嗎?”
“我聽我們家鄉的一個術士說起過,說也不是沒辦法,就是耐著,一個月以後就好了。”
老人點頭,“那是年輕力壯身體好的人,耐受一個月,忍著忍著也就斷了。可這是一位病人,本就身體虛弱,那又該如何呢?”
青棠扭過頭來,“敢問大夫,該當如何?”
老人道:“他的血脈肌理都是毒,要根斷了,則需換血。”
“換血?”
老人摸出一張紙,道:“先以天山雪蓮溫養數日,再磨七明芝,中間輔以無根之水,最後用黨參配合牡丹花根熬藥,持續一月,也就慢慢健壯起來了。”
“天山雪蓮和七明芝難尋,外頭藥鋪沒有賣,即使有,也都是半真不假的贗品,難尋,難尋吶!”
送走了大夫,青棠看伊齡賀,“蟾宮有七明芝,我去拿。”
伊齡賀道:“不妥。孟微冬沒死,蟾宮還是他的產業,就算裡頭有,你也拿不到。”
青棠垂目,“他不給,我去要。”
☆、木蘭
孟微冬就在蟾宮裡頭坐著, 霍青棠來的時候, 他已經知道了。
阿邱過來稟報,“夫人來了。”
蟾宮還是那個蟾宮, 水上香坊,異香襲人。
阿邱候在門口,“夫人, 大都督在裡頭等您。”
蟾宮裡頭已經培育出了金玉交章, 並且與顧家的墨蘭不一樣,這是一種紫紅的顏色,不知是蟾宮自己研發出來的新顏色, 還是學墨蘭不成,研製廢了。
孟微冬就在琉璃廳裡賞花,霍青棠低頭提裙子,孟微冬道:“沒有解藥, 找我也沒有辦法。”
孟微冬手裡捧著一盆金玉交章,“青棠,這顏色配你, 對嗎?”
霍青棠穿著緋紅的衣裙,她睜開眼睛, “孟微冬,如果我不死, 你是不會放過我了?”
“也不是絕對。或者是我死了。”
青棠笑,“那你去死吧。”
一根鞭子抽過去,男人扭頭, 捉了女人的手,“青棠,你是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