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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管事實如何,應天巡撫史紀冬史大人已經由南京兵部接手,押解回北京,入兩法司,等天子明令。
段桃之進了鳳陽城,裡頭官軍極多,衛所的兵士在城裡來回巡邏,只要見到推車的,揹著揹簍的,通通嚴查。段桃之穿著粗布衣裳,唯手裡握著一把傘,有兵士攔她,“檢查。”
段桃之扭頭,“查什麼,我又沒有攜帶私貨。”
那兵士指著傘,“把傘開啟。”
段桃之好笑,“這傘能藏甚麼東西,是能裝幾斤煤油,還是藏個榴彈?”
把兵士一把奪過段桃之的傘,對旁邊人道:“搜身!”
段桃之睜大眼睛,回道:“憑什麼,我是清白人家,憑何搜身?”
“哼,清白人家,清白人家你還知道煤油,飛彈?”
那官兵招手,“來兩個人,搜!”
城門口有大量衛所的兵士,一下來了兩個,其中一個將段桃之袖子一扯,險些扯斷袖口,段桃之抿著嘴,沒有做聲。另一個手直接往她腰間探去,段桃之扭頭,冷聲道:“作甚?”
那人道:“別動,搜你有沒有夾帶私物。”
“胡說!”
段桃之一把扭開那人的手,“手拿開,你就是佔便宜。”段桃之去奪先頭那人的手,“你們這是不應為,將傘還我,讓我離開。”
幾人扭在一處,段桃之奪了傘,腳才邁出去,後頭那領頭就說:“將這婦人拿下,她攜帶私貨,還違令狡詐,帶她回衛所,不怕她不招。”
段桃之扭身用傘指著那領頭之人的脖頸處,“放屁!簡直一派胡言,你們借搜身的機會揩油,佔良家婦女的便宜,還大放厥詞,帶我回衛所,憑何?鳳陽府有官衙,上有巡撫,下有知府,甚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兵士做主搜身,你又憑藉甚麼在這裡狐假虎威,欺壓良民?”
段桃之的傘尖點在那人心口處,“你若是給我一個說法也就罷了,如若不然,我告你去百戶所,百戶長不罰你,我就告你去千戶所,千戶所總要給我一個說法,你就告訴我,誰給你的權利,讓你當街調戲婦女,還威脅恐嚇,逼我就範?”
城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那兵士下不來臺,將周圍民眾一轟,說:“都散開,堵住城門,後頭的人還通行不通行,都散了!”
段桃之收了傘,盯了那人一眼,一陣風起,黑雲照頂,段桃之撐開傘,“我還有事,不與你囉嗦,你若是再如此無法無天,只怕倒黴的是你自己。”
女人撐著一把油紙傘走了,南濟就在不遠處,他瞧段桃之走遠,才道:“段姑娘走了。”
身邊男人點頭,“方才誰碰了她,斬掉一隻手。”
“大都督,不如不如屬下去請段姑娘回來?”
那說話的男人穿著藏青織暗紋的錦袍,袖口織銀線,他掌上中指食指各戴著一枚寶石戒指, “不必,隨她去。”
“大都督,都十多天了,鳳陽府碼頭也封鎖了十多天,沒有抓到人,還有,還有霍姑娘也沒有訊息。”
孟微冬抿著嘴,“陳瑄呢,陳瑄那邊怎麼說?”
“陳大人那邊倒是沒說甚麼,只說史大人的事情,自有兩法司定奪,如果上頭問詢,他自當實話實說。”
孟微冬嘴角一勾,那模樣似笑非笑,“實話實說?史紀冬受押解大理寺,他實話實說?我看他屁都不會說!”
“大都督,霍姑娘毫無訊息,咱們也不能大肆張羅,畢竟霍姑娘炸了碼頭,她也是”
“嗯?”
南濟給旁邊的男人撐著傘,“屬下的意思是說,霍姑娘如果現身,難免遭史大人連累,再者是她炸了船,接而才導致鳳陽府大半漁船受損,屬下想,霍姑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