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重,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瓔珞在張氏身側為她掌燈,張氏哼一哼,又有些語重心長,“你瞧你家那位大姑娘,整日裡捧著一本書瞧,瞧那些有什麼用,來日又不需要她去考狀元。你呀,既然又跟了她,以後就要多勸勸她,莫要經常擰著臉,似誰人欠了她八百兩銀子,她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哪來的那麼重的心思?”
這一局瓔珞沒有吭聲,她也覺得她家大姑娘的心思重了許多,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呢,認真想起來,像是從被老爺打了二十個板子開始的。自那回以後,大姑娘就似換了個人一般。
瓔珞抿著嘴,張氏又道:“我看這丫頭是在蘇州城大病了一場以後才這樣的,以前哪裡這樣安靜,她過去一天裡頭除了睡覺,基本沒有一刻是安靜的,這病了一回,還當真是貞靜了不少。”
“她如今愛靜也好,沒有哪戶人家喜歡那咋咋呼呼的姑娘。”張氏話題一轉,“哎,這些旁的都不說了,老爺要替她相看人家,其實是問了侍郎大人的意思的。你想啊,不管怎麼說,史侍郎也是那丫頭的一個依靠,老爺也不希望因為這丫頭的婚事又與侍郎大人生出甚麼不愉快的齟齬來,你說是也不是?”
瓔珞順著問了一句,“不知是蘇州城裡的哪戶人家?”
張氏側目,“就是關家啊,關絲絲大老爺家裡的獨子,好像是叫關關葉錦。”
“哪個關大老爺?”
張氏道:“你們在蘇州城住了這許久,怎麼不曉得關家?聽說蘇州城裡生意最好的那家酒樓春意鬧就是關大老爺的產業,他名下還有好多其他的鋪子、田地,關家天大富貴,青棠那丫頭有福了。”
“春意鬧?”瓔珞跟著說。
張氏瞥了她一眼,道:“不止春意鬧,還有家筆墨鋪子叫閱微齋,聽說裡頭賣的都是上好的筆墨瓷器,好些都是舶來品呢。”
“那個關少爺,你們在蘇州時見過沒有,聽說那少爺相貌極好,在蘇州城裡很有些名氣。”
張氏說得愈發有興致,她還要開口問瓔珞幾句,前頭就已經到上房了,瓔珞將燈一提,道:“太太,時間晚了,您早些休息。”
張氏裝模作樣咳一咳,回道:“嗯,你回去好好同你家姑娘說說,就說關家是正經人家,絕不會虧待了她,叫她好生備嫁吧。”
瓔珞略微福身,轉身提著燈籠走了。
張氏盯著瓔珞背影,冷哼一聲,“一窩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我呸!”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支援,明天也是三章,謝謝。
☆、深閨激烈
石榴端了個炭盆子進來, 她跺跺腳, 又拍了拍身上細碎的雪粒子,“姑娘, 快要到年關了,你有沒有甚麼想吃的,婢子去同廚房說。”
霍青棠並不在屋裡, 屋內只有瓔珞坐在那頭收拾青棠的衣裳, 她從箱籠裡翻了一件深黑的大氅出來,“這是?”
瓔珞一出聲,便將石榴引了過去, “瓔珞姐姐,怎麼了?”
床上擺著一件深黑的大氅,石榴湊過去瞧了一眼,這大氅是那一晚
那時候瓔珞剛走, 她也才跟了大姑娘不久,大姑娘有一夜不在家裡,她出去了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回來,回來的時候, 就穿著這件大氅。
這件大氅姑娘穿回來之後,也沒吩咐要怎麼樣, 也沒聽姑娘說要還回去。衣裳姑娘總之是不穿了,大氅也不能一直擱在外頭,石榴便自己做主塞進了霍青棠裝冬衣的箱子裡, 怎巧今日被瓔珞翻了出來。
石榴嘴巴動了動,她想說她收拾錯了,可這也不對呀,若是收拾錯了,那她到底抓了誰的衣裳放進了大姑娘的衣箱裡?石榴腦子轉了幾圈,不知該想個甚麼好點的說辭,瓔珞瞧著她,問:“這是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