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冬死了,你的婚約也不作數,正好,你隨他走吧。”
“走?”青棠笑,“走去哪兒?”
媚春呶嘴,“這也由不得你。孟微冬若是不見了,他的官衣穿到了頭,你這宅子還能保得住嗎?不說別的,孟府佔了多大的地兒,孟微冬在還好說,他要是不在了,你不全得給吐出來啊?再說了,顧惟玉要回洛陽,你跟著一道,也沒人知道你是誰,沒人知道你和孟”
伊齡賀咳一聲,媚春緩了口氣,“反正你走肯定比在這裡強,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我都懂的道理,你肯定懂。孟微冬這些年斂財無數,保不齊他不在了,憑空還要冒出許多債主找你還債呢。你一個女孩子,又和孟微冬沒甚麼真的關係,你頂在這兒收拾爛攤子,無濟於事啊。你還是走吧,孟府要倒了。”
青棠抬眸睃了伊齡賀一眼,“你們是不是知道甚麼了?”
伊齡賀說:“你們你們還是沒有過明路的,孟微冬說他有婚書,可旁人不知道。你要是現在走,還能一身輕。就算你不願意去洛陽,你也不能在這兒住著了。”
媚春應和,一直點頭,“對,不能住這兒了,你和咱們去幹爺爺那兒住幾天吧。你要是不願意見那姓顧的,咱們就不見,咱們去遼東,啊?”
青棠撩開一對又深又大的眼皮子,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來了就來了吧,犯不著躲。躲什麼?”
媚春與伊齡賀對視一眼,媚春嘴巴嘟著,正要說話,伊齡賀搖頭。男人道:“青棠,孟微冬死了和你無甚麼關係,如果他活著,也不知多少人想殺他”
“包括你?”
伊齡賀點頭,“包括我。我找我們蒙古人的虎符,他也找,我去套關絲絲的財產,他也要插一腳。”
媚春仰頭,“如此令人討厭的人,死了也算一了百了。不過你非要在這宅子裡守著,為什麼呢?顧惟玉來接你的話,你真的不跟他走?”
“我和孟微冬簽了婚書,你們也都和我生分了。換做過去,孟家要倒黴,你們肯定是頭一個要告訴我的。到了如今,我問你們,你們都不肯說了。”
“過去那是”
青棠低頭笑,“過去我與你們一樣同仇敵愾,覺得孟微冬是惡人,所以恨極了他?現在我與孟家是一家人了,你們便來勸我,勸我跑路?”青棠盯在伊齡賀身上,“跑什麼跑,誰來要賬,拿出借條來,空口白牙的,誰知道是不是攔路打劫?不管孟微冬死不死,孟家的地契在我手裡,誰來都要不走。”
媚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手扯頭髮,“我說她不肯走吧,你非要來勸,自找沒趣,自找沒趣!顧惟玉那廝已經知道了,你還瞞著做甚麼,藍家的訊息早就傳出去了,藍老大家的兩個女兒吃癟,能讓她好過?”
“藍家是吧,好呀,孟微冬死了,我做主,給藍溪寫封休書。藍家不要休書也可以,那就讓他們送了藍溪過來,就回孟府蹲著,做寡婦。哼,反正孟家院子大,多養幾個寡婦是不成問題的。”
伊齡賀回眸,“你也想做寡婦?”
青棠低頭搓了搓手指,“我已經是個寡婦了。”
“完了,完了。”媚春雙手抱著頭,“完了,真的完了,她要做寡婦,要為孟微冬守寡?”
伊齡賀扭開頭,男孩子望了外頭半晌,忽然回頭來扯霍青棠的手,“走,跟我出去。”青棠被他扯得直往前躥,伊齡賀拉她手腕,“出去。這裡死了人,不吉利,你出去住幾天,出去住幾天就想開了,走。”
霍青棠一掌拍在伊齡賀肩膀上,“走開!”
伊齡賀不鬆手,他低頭看霍青棠的手腕,最初認識她的時候,她很健康,面色紅潤,人很有光彩。隔了幾個月,她病了一場,寶珠茉莉之後,她就瘦了。原先以為她是大病久久不愈,後頭才知道是因為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