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的念頭。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陳七可以說是改頭換面,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丟在教坊裡也是能引得人一擲千金的花魁之選,丟在皇宮裡,那也活該是豔絕後宮的正宮娘娘。如果還嫁給顧家一次,那豈不是讓顧家佔盡了便宜,人家要說,顧家娶了陳家兩個女兒。陳瑄想,我陳家的女兒有這麼不值錢嗎?
齊氏咄咄逼人,陳瑄瞧見髮妻鬢邊暗生的白髮,不禁軟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家終究是個商戶,咱們讓小七再去顧家做繼室,豈不是委屈了孩子。”
陳瑄自覺說得委婉,齊氏冷冷一笑,她說:“陳瑄,你活該過得不幸福,你滿心滿意瞧不起顧家,瞧不起人家,你還將小七嫁過去?你無非就是見小七如今奇貨可居,是不是誰又看上你陳家這個新閨女了,是不是許你甚麼好處了?陳瑄,你這與賣女兒有何差別?我跟你說,叫蘆氏不要打小七的主意,以前不行,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
齊氏指著雲娘與賀魯圖,“瞧見沒,這丫頭和大夫都是顧家送來的,顧家那孩子有心,專程從洛陽找來的名醫和丫頭,他自己不來,就是怕惹人閒話,怕你陳瑄說他高攀了你的門楣。”
齊氏扭頭,她吸口氣,“你如果還想打別的算盤,那我就帶小七回洛陽去,從此我們老死不相往來,陳瑄,你好自為之吧。”
“你!”陳瑄平日一雙痞裡痞氣的眼睛盯著齊氏,那眼神又生氣又嚴厲。
齊氏說:“小七死了,我本來想過與你和離的,但我怕小七魂魄回來,沒有歸處,所以我才在洛陽躲著,咱們不分開,好歹小七也有個家。既然你說小七回來了,你又有主張,那我們和離吧,我回洛陽去。”
陳瑄和齊氏吵架也不避諱人,不止雲娘和賀魯圖在院子裡站著,周圍還有灑掃的婆子和丫頭,有個婆子聽齊氏說要和離,立馬往院子外頭走,連地上的樹葉都不掃了,雲娘腳尖一動,一顆小石子踢在那人膝蓋,那婆子‘哎呀’一聲,跌倒在地上。
雲娘勾著頭,走到齊氏身邊道:“太太,您說岔了,您是太太,家裡還有這麼多沒嫁人的姑娘呢,您可別說氣話,您要是走了,人家得說家裡的姑娘都有娘生,沒娘養。”
齊氏領著雲娘和賀魯圖往陳七院子裡走的時候,雲娘跟在齊氏身後,齊氏道:“你叫甚麼,也是顧家的?”
雲娘垂著頭,“回太太,我是顧家的,我叫雲娘。”
齊氏轉頭摸了雲孃的手,“好,好孩子。”
雲娘一手攙扶著齊氏,一頭說:“太太,別怪婢子多嘴,婢子覺得太太不能走。”
“怎麼?”
雲娘長長嘆了口氣,“太太,您想啊,您才是這家裡正經太太,您不走,誰能違您的意思,您要是走了,別說家裡要翻天,就是幾個姑娘的婚事,也全由旁人做主。還有咱們七小姐,您走了,還不知要嫁哪家去呢。”
齊氏笑,“小鬼靈精的,是不是你家少爺怕這樁婚事不成,特意來說情來啦?”
雲娘道:“一半是我家少爺的意思,還有一半得看七小姐的意思,您是母親,您也在家裡做當家的太太,您說,這婚事是兩廂情願好啊,還是挑擔子剃頭一頭熱強,婢子反正沒甚麼大的見識,但是瞧見太太這樣,也覺得有些遺憾。”
齊氏來了興致,“遺憾?”
雲娘點頭,“遺憾啊,您和大人多好的夫妻啊,就是家裡人多,才鬧成今天這樣,如果沒那些個姨太太,您還會這麼生氣嗎,如果家裡沒人惹您討厭,您也不會一個人在洛陽住這麼多年,可不就是遺憾。”
雲娘只管勾著頭胡扯,給陳瑄上眼藥,倒是齊氏,齊氏彷彿真的在考慮在家裡的地位問題,其實雲娘沒說錯,她是大家閨秀,她爹做過工部尚書,她出身高門,怎麼能給一個宮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