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甚麼魏北侯府,裴家。哼,裴家我是不去的,我怕見了裴正川,忍不住把他捏死。”
“閔公子去裴家了?”
雲娘轉頭去抬雲端生,敏敏道:“你爹來了?可算來了,怎麼耽誤了這麼多日子,莫不是半道上被人敲詐勒索了吧。”
敏敏開口閉口就是打劫敲詐,雲端生笑,雲娘問:“賀魯圖呢,他答應替我爹看病的。”敏敏偏頭,“在後頭呢,磨藥。”
“你說有趣沒趣,裴家請閔夢餘去做甚麼,喝茶吃飯?”
雲娘道:“閔公子家裡是大族,蒂固根深,裴家湊過去也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敏敏揪著辮子,“這樣啊,那閔夢餘以後娶妻子,他?”
雲娘側目,“按道理,你的身份也夠得上。但你是前朝的。你若是當朝公主,誰敢跟你搶,你現在押了閔大人回去做駙馬爺,也沒人敢多放句屁。”
敏敏睃她,“姓顧的過幾天就到了,霍青棠怎麼還不回來?”
☆、濃濃情深
孟微冬晚晚都和霍青棠廝磨在一起, 有時候兩人在書房說笑話, 有時候在浴室裡就扯到了一起,有時候霍青棠白日裡出去了, 孟微冬會問她去做了甚麼。
黃鶯與霍水仙唸叨,“我看咱們姑娘與大都督挺好的,這感情嘛, 一來二去, 慢慢就有了。”
霍水仙搖頭。黃鶯要問,霍水仙又不與她細說,黃鶯便自己走開了, 只問:“咱們何時回揚州。”水仙道:“等推補令下來,咱們就回去。”黃鶯嘆氣,“那還住瘦西湖旁邊的宅子嗎?”
日子過得很輕快,草長鶯飛之後, 天氣慢慢熱了,霍青棠成日裡在月牙閣坐著,有時候會逗逗霍謙, 黃鶯見了,又會勸她, “趕緊生一個,大都督年紀不輕, 你等得起,他等不起。”
南京的時事又變了一通,聽聞那位齊疏朗齊大人又要升職, 再升半階,他就是大明朝廷從三品的官員了。從此之後,此人不可小覷。
霍水仙在屋子裡作畫,才鋪開筆墨,硯臺中的凝墨便晃了兩個圈,無風起浪,事出有因,霍水仙定了心神,又見極為正牌的融金徽墨的確在打圈圈,並且數圈不停。霍水仙擱了筆墨,他問烏衣,“外頭可有異相?”
烏衣搖頭,“沒有啊,就是今天有些悶熱,不見風,也沒什麼鳥叫。”
水仙在都察院牢獄中萬事不許,只是許看幾本閒書,甚麼《山川地誌》,他走到外間,同黃鶯說:“天有異相,地動之兆,快叫青棠,去野地裡避一避。”
黃鶯正哄孩子,“甚麼異色,哪裡有,不都好的很嗎?再說了,這處地方,哪裡有野地。”
水仙不與黃鶯掰扯,他拉了黃鶯的手,“走,別說了。孟府後頭有塊地方無山無湖,你往那兒去。”黃鶯扯他衣袖,“你呢?”
“我去遠山堂,青棠還在裡頭。”
“我與你一起。”
都說患難見真情,黃鶯乃一個風塵女子,過去揚州瘦馬,牡丹風流,但她生了孩子之後,品性品德都逐漸牢固起來了,似一種更為牢靠的誠實,也是對於霍水仙的真誠。水仙推她,“不要多話,帶孩子往空地上去,沒有遮擋的地方,謹記。”
霍青棠在遠山堂裡打盹,重蘭交上來了賬本子,與她一項一項細說,青棠聽十句,才會應一句。重蘭後頭同孟微冬說,“夫人好像興致不高。”
這會兒重蘭又說:“漕軍士兵是每人每年十二石糧食,成親的會多發一些,但他們消耗大,漕船壞了,也要他們自己拿錢出來修,所以漕船裡一般都會夾帶一些私貨,變賣了賺錢。現在朝廷放開了一些優惠,主要是他們從戶部那兒購買食鹽,運回本地,稍微提價,再賺取差價。關於鹽運這一項,咱們抽成由來已久,比如他們運鹽的船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