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門,我就讓你們太太上我家住去。”
陳榮勾著頭,“七小姐病了,老爺一早就看七小姐去了。”
“小七回來了?”
齊氏腳下險些一軟,蘇月攙著齊氏,低聲道:“別急,看看再說。”
蘇月瞧陳榮,“陳管家,領路吧,我送你們太太進去。”
☆、花香
給蘆氏剪花的婆子終於回來了, 她手裡攥著碩大一朵粉牡丹, 蘆氏在妝鏡前坐著,婆子的花兒還沒戴到蘆氏頭上, 蘆氏就將花兒接過來,一手就將花兒從視窗丟了出去,花兒或許是砸在哪個盆栽上了, 倒是砸出簌簌輕響。
那婆子心領神會, 知道蘆氏不高興,也就站到一旁同屋裡的小丫頭道:“給太太倒杯果子茶來,去。”
蘆氏抿著嘴, 她捏著妝臺上的一朵紅月季,道:“咱們也去瞧瞧,瞧瞧家裡來了個甚麼寶貝。”
蘇月攙著齊氏進了大門,陳榮在前頭帶路, 齊氏道:“那姑娘在何處?”陳榮回:“回太太,七小姐住在原先的地方。”
陳七的屋子在後園子裡風景最好的那一處,原先那裡是個小閣樓, 但陳七腿腳不便,陳瑄便說要拆了閣樓, 給陳七專門做個小院子,蘆氏過來同陳瑄說, 說久久喜歡那閣樓,不若叫小七讓給久久,再另外給小七尋個去處。
陳瑄沒同意, 那極為精巧的閣樓說拆就拆了,陳九哭了好多天,直到陳七的小院子都建成了,陳九還在哭,說要去住七姐姐的閣樓。
霍青棠屋裡的兩個小丫頭從軟塌上起來的時候,屋裡的那位小姐已經起來了,一個道:“快去打水,伺候小姐洗漱”,一個道:“婢子伺候小姐更衣。”
兩個丫頭來回打轉,兩人又摸不準霍青棠的喜好,陳瑄一腳邁進院子,就瞧見兩個丫頭在門外嘀嘀咕咕,他睃那兩個丫頭一眼,“大點聲兒說,還有揹著說壞話的?”
陳瑄這麼一吼,那兩個丫頭立馬就跪下了,“婢子們錯了,求大人”
陳瑄指著那兩個丫頭,“明明知道小七聽不見,你們還嚼舌,老子拔了你們的舌頭,哼,女人都是長舌婦!”
“喲!這大早上的,生甚麼氣呢?”
蘆氏捧著一個小匣子,她衝著陳瑄笑,“聽說咱們家裡來了個美人兒,我這不是給送花兒來了,來來來,瞧瞧咱們的小美人兒,家裡是不是要多一個妹妹了”
“啪!”
陳瑄將蘆氏懷裡的匣子往地上一掀,匣子裡裝著三朵絹花,他冷瞧了蘆氏一眼,“你滿嘴說甚麼胡話!妹妹,誰是你妹妹?老子看你就是放屁,狗屁不如的東西!”
蘆氏住在後院裡,她從自己屋裡過來本身就是腳程快,距離短,所以趕在齊氏之前先到了。話說蘆氏平時也是會看眼色的人,不過昨日陳瑄回家,根本沒落她的住處,後頭又聽說陳瑄一回來就指著幾個大夫罵庸醫,那幾個大夫都是她尋回來的,這豈不是直接打她的臉嗎?
蘆氏忍著一口氣,準備夜裡找陳瑄討個說法,誰知陳瑄一直到半夜裡都沒回來,著人去打聽,陳瑄晚上竟是在書房睡了,蘆氏便覺得不妥,她想岔了,覺得陳瑄領回來的女人有點不對勁。
再等到今兒早上,外頭敲鑼打鼓的說,“太太回來啦,太太回來啦!”她就不相信,陳瑄能不知道齊氏回來了,蘆氏想到這一樁,更覺委屈,她彎腰將花兒撿起來,又捂著心口,“陳瑄,你好沒良心”
“喲!一早上的,這是哪一齣啊?”
“我說蘆妹妹,你這當了幾年的家,怎麼現在還在鬧西子捧心的把戲,也不瞧瞧你多大歲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