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杏姑與查木喬之間愛而不得而傷心。
伊齡賀滿臉不耐煩,顧惟玉彈一彈手指,輕笑道:“二位苦也訴完了,不如趕緊兌了錢大家也好散了,時間晚了,打擾二位休息倒是顧某的罪過了。”
杏姑從地上站起來,查木喬看她一眼,嘆一口氣道:“去吧。”
整整兩包袱的銀票,其中還夾著伊齡賀的五百兩黃金,顧惟玉笑道:“這位姑娘的賬最好算,兩萬一千五百兩,翻四十三番,應給她九十二萬四千五百兩。”說罷,顧惟玉撿起九張十萬兩的銀票,又撿起兩萬四千五百兩給她,霍青棠從顧惟玉手中接過銀票,說了一句:“多謝。”
顧惟玉又道:“我的也好算,六萬兩兌出來是二百五十八萬兩,加上壓篾舫的一百四十萬兩,不多不少,三百九十八萬兩。”
杏姑手上握著四十張十萬兩的銀票,查木喬接過來遞給顧惟玉,顧惟玉笑道:“兩位倒是好手段,這麼一哭一鬧,就抹去了大把銀子,顧某受教了。”說罷,他還找回兩萬兩,又笑:“二位也莫要訴苦,中赤艦者唯有我們三人,幾位東家無論如何也是賺的,這銀錢賺得就散得,有去才有來,二位說可是這個道理?”
伊齡賀十八萬兩銀子壓赤艦,按一兌四十三也要兌回來七百七十四萬兩銀子,如照最初的賠率,那應該是整九百萬兩,查木喬將銀票帶著金子一同奉上,問了一句:“敢問公子高姓?”
霍青棠抬眼瞧著伊齡賀,伊齡賀卻衝她一笑,霍青棠從來只見過這人冷口冷麵,他此刻驟然一笑,又低頭道:“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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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煙雨
外頭噼噼啪啪下起小雨來。
出得雅間,大堂已經熄了燈,整個天香樓內空無一人,只餘下廊上的幾盞風燈隨風搖搖晃晃。霍青棠腳下一絆,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伊齡賀一手攙起她手臂,冷嗤一聲:“怎麼,賭了一場船,天香樓如今連燈火都燃不起了?”
青棠提著長裙,回頭問查木喬:“敢問查掌櫃,我家中的丫頭去了哪裡?”
“天香樓到了結業時間,自然就清場關門了,姑娘要找家中的丫頭最好回家找,這裡頭沒人。我看姑娘的眼睛挺大的,怎麼姑娘既瞧不見路也瞧不見人,難道是個睜眼瞎?”
杏姑上來就不冷不熱刺了幾句,伊齡賀本託扶著霍青棠手臂,霍青棠低著頭下樓梯,杏姑又冷不防拽住伊齡賀,伊齡賀被她拉得頓住腳步,樓梯上黑黝黝的,霍青棠腳下踩空,兀自往樓下躥去。伊齡賀被杏姑扯住,拉她不及,一雙沉穩有力的手及時圈住霍青棠的纖腰,那人輕聲道:“當心。”
顧惟玉身上天竺雲煙的香味幽幽流連在他與霍青棠之間,江潮鼓吹,天竺雲煙。這香產自錢塘蟾宮坊,香坊所制香料千金難尋,有傳蟾宮賣香除了看金,還要買方附帶制香原料,以香換香,如此方可。
當年顧惟玉用顧家獨養的金玉交章牡丹花去錢塘換回了一小箱子香料,那點香料被洛陽風雅之士抬至天價,顧惟玉狠狠賺了一筆。
顧家是商戶,他顧惟玉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陳七下嫁顧家幾乎震驚了整個洛陽城,齊尚書家的寶貝姑娘要嫁進從商的顧家了,顧家何德何能,竟能娶了三品漕運總兵官陳家的嫡小姐回去。陳七知道,自己一腿有疾,惟玉哥哥丰神俊朗,單從形貌上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病者多憂。陳七因常年腿疾而比常人敏感多思,關於這場婚事,若是顧惟玉有一絲絲不滿意,她是絕不會硬要嫁給他的。陳七明白,有些事情是騙不了人的,例如顧惟玉看她的眼神,她的惟玉哥哥沒有嫌棄她,從沒有過。
霍青棠抬眼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