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太宰治開口:「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似乎一直沒問過你,異世界的你,為什麼會去參加聖杯戰爭?」
赤松流能和費奧多爾達成共識,一定有根本性的原因。
太宰治覺得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真是太不應該了。
赤松流的語氣有些喟嘆,有些悵然。
「……因為在我的認知裡,這個世界是扭曲的,到處都是謊言和欺騙,我想要改變魔術師們的認知和想法,我想要糾正魔術師的思想,換言之……」
「我希望魔術師回歸為人,而不是神秘。」
「我想要藉助聖杯達成這個理想。」
一瞬間,太宰治腦海里浮現了費奧多爾的理想。
——【我希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異能力者。】
他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怔忪。
怪不得赤松流會和費奧多爾談合作,原來這倆人有著相同的理念啊!
「但我放棄了。」
赤松流來了個大喘氣,他徐徐道:「異世界的我邁出了那一步,結果世界毀滅了,我深陷荊棘和苦難,磨平了稜角,成了一個努力活著的人。」
「所以當異世界的費佳想要毀滅世界,異世界的我會阻止他。」
「這個世界被你拼貼了起來,世界煥發出新的神秘和力量,費佳的做法其實是螳臂當車。」
赤松流輕聲說:「我相信他也知道這一點,可他還是去做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餘下的是真實。」
「就如你曾經為了尋求一死而跑到我面前,費佳除了這個理想,他找不到存在於如此混亂世界的理由。」
「在東半球是白晝的時候,西半球為黑夜,我們在陽光下生活的同時,我們同樣沉眠如死。」
說到這裡,赤松流又低低地笑了:「懂了嗎?儘管我放棄了,可我還是想看看,費佳能為這個理想做什麼,以及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太宰治聽後沉默良久。
赤松流的魔術是喚醒,他的目光在已經消失死亡的過去,並在其中尋找生的意義。
費奧多爾註定要走一條死路,所以赤松流才會想要知道,這條死路的盡頭是否有其深刻意義,也許最後時刻迎來生機呢?
太宰治長出一口氣,他緩緩說:「原來如此,我和你去地下靈墓。」
赤松流怔了怔,他有些驚訝地說:「為什麼?我以為你要留在上面對付費佳。」
太宰治冷哼了一聲:「那隻老鼠有目標,我也有自己的目標。」
費奧多爾為了理想而在倫敦攪風攪雨,他太宰治呢?別搞錯了!他才不是為英國鞠躬盡瘁的,他是來談戀愛的!
之前赤松流專注於拿魔術刻印,他成功了,自己也要向赤松流學習,不能本末倒置了。
想到這裡,太宰治冷不丁問赤松流:「你之前說知道我想要什麼,你說說看,我想要什麼?」
赤松流忍不住微笑起來。
太宰治拋棄了橫濱的安定和倫敦的佈局,說要和他一起去旅遊。
在赤松流看來,這已經是最明顯的回答了。
赤松流語氣輕快地說:「因為愛情吧。」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啊?」
下一秒,赤松流開啟車門,砰一聲關上,起身走進公寓。
太宰治忙不迭下車,他追著跑了幾步:「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赤松流推開門,他一臉無辜地比劃了一下手機。
「織田作在聊天室和我說的,他說特務科最近瘋傳你在談戀愛,還說是尾崎紅葉專門遞的訊息?」
太宰治表情微變,他正要說什麼,緊接著赤松流就換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