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到尼古萊的話,太宰治立刻推斷出,費奧多爾並不知道赤松流去了橫濱。
否則費奧多爾應該能輕易算出早上的課大機率是見不到赤松流的,而尼古萊卻還是認為能看到赤松流上課,所以要坐前排……
太宰治緩緩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顯然赤松流也不是傻子,對於主動靠近的費奧多爾,赤松流心裡保持著一份警惕,尤其是赤松流得到了魔術刻印裡的資訊後,他真的會信賴費奧多爾嗎?
想到這裡,太宰治語氣溫和地說:「那我們也坐前排吧。」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瞥了太宰治一眼,他們的位置本來就是第一排,太宰治這麼說,好像他們是為了盯梢費奧多爾才坐前排一樣。
於是等現代魔術科主任、埃爾梅羅二世韋伯·維爾維特踏入教室時,就發現第一排坐了四個他沒見過的人。
第一排左邊兩個人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右邊兩個人是費奧多爾和尼古萊。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中間空了一個位置。
雖然韋伯是現代魔術科主任,但他過去曾是礦石科的學生,礦石科也曾是埃爾梅羅的勢力範圍,韋伯還是大概瞭解礦石科的學生名單,他可不記得學生裡面有這四個人。
只是韋伯沒有立刻發問,因為他看到了戴著白帽子的青年胸口別了阿卡瑪茲家的胸針,韋伯眼神閃了一下,將手裡的教案放在桌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阿卡瑪茲教授今天不來上課,我代上一節,他已經將你們的進度告訴我了,那我們按照上次的課程,繼續今天的學習。」
太宰治看到進來代課的人後,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了。
他知道這個人,這不是赤松流的好朋友嗎?而且還不是那種利益朋友,是交情深厚的摯友關係。
太宰治心頭立刻閃過一個詞,機會。
哪怕埃爾梅羅已經成為了十二君主的最末位,那也是君主啊!
如果能趁機和韋伯·維爾維特拉上關係……太宰治腦海里有數個陰謀和計劃開始翩翩起舞。
只是下一秒,太宰治突然怔住了。
自己來倫敦是找赤松流解開永生詛咒然後去死的,怎麼又被動社畜了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太宰治下意識地去看費奧多爾,果然是因為這隻臭水溝裡的老鼠影響,讓他本能地開始算計了吧?
然後太宰治捕捉到了費奧多爾眼中的驚訝。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來。
費奧多爾察覺到了太宰治的笑意,他微微側臉,低聲說:「你笑什麼?」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你不知道他今天換課嗎?」他的目光掃過費奧多爾胸口的胸針,嘲諷地說:「談的很開心的朋友?嗯?」
——都是朋友了,赤松流沒告訴你他今天不來嗎?
太宰治吐出胸口的鬱氣,眉目舒展,笑容滿面,他贏了!
費奧多爾:「…………」
第19章 019
公正客觀地說,韋伯講的課是非常好的。
在導師肯尼斯死去後,韋伯獨自買下並運營埃爾梅羅教室,甚至願意接手各個科目都不樂意教導的刺頭,可見韋伯的教學水平相當高明。
他非常善於引導學生的特質,幫助他們發揮自身的天賦和才能。
礦石科的學生在發現今日上課的不是阿卡瑪茲教授,而是隔壁現代魔術科的主任埃爾梅羅二世後,學生們同樣很高興。
費奧多爾聽到了不少學生的竊竊私語,說著代課老師是一位君主云云。
已經知道時鐘塔有十二位君主的費奧多爾心中一動,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講臺上上課的黑色長髮青年,琢磨著是不是要和這位埃爾梅羅二世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