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低頭一看,眼睛一亮。
太宰治穿著黑色風衣, 脖頸處帶著紅色圍巾, 頭上有黑色帽子,只是和第一次雨夜相見不同, 這次太宰治沒纏繃帶, 而是戴了墨鏡。
赤松流一直覺得太宰治適合黑色, 配上鮮紅如血的圍巾,讓這個青年看上去冰冷而危險。
太宰治拉下墨鏡,對赤松流眨眨眼, 隨即他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來。
赤松流詫異地問:「就你一個人?遠坂小姐沒來嗎?」
太宰治關上車門,他取下帽子, 神色懶散地說:「特務科故意壓下了遠坂家的土地契約,說什麼要審核資質, 我急著回來, 懶得等他們。」
特務科其實是打算在沒有太宰治的壓力的情況下,單獨和遠坂凜進行私密談判, 他們看出了太宰治急於回倫敦,所以刻意拖延時間。
太宰治雖然看穿了特務科的小把戲,但他更在乎倫敦的局勢。
不管遠坂凜怎麼動搖,看在間桐櫻還在赤松流家的份上, 尤其是看在那一大堆寶石的份上,她遠坂凜就絕不可能踢開港口組織單獨和特務科搞合作!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赤松流:「於是你就一個人回來了?連行李都沒拿?」
太宰治懶洋洋地說:「我不需要行李, 你家裡有全套。」
說到行禮,太宰治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對了,遠坂凜送我的寶石。」
赤松流啟動車子離開機場,他掃了一眼那枚散發著詭譎光芒的黑寶石,立刻挪開了眼神。
「大聖杯就在裡面?」
赤松流冷靜地說:「我找好了買家。」
太宰治有些驚訝:「你不要嗎?」
赤松流搖頭:「這玩意很危險,一旦染上很難去除,至於消除……」
「只有讓此世之惡真正誕生,它才可能被毀滅,否則它會一直存在的。」
太宰治微微蹙眉:「異世界的你是利用聖杯儀式……」
赤松流糾正太宰治的想法:「不,異世界的我使用聖杯儀式,歸根結底是想要拼貼世界,處理此世之惡是順便的。」
太宰治明白了赤松流的想法:「你是想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對聖杯感興趣的人?」
赤松流嗯了一聲,哈特雷斯既然對聖杯儀式感興趣,那就換取進入地下靈墓的門票。
太宰治拉長語調:「什麼嘛,你要賣出去的話,作為最初的持有者,我應該有議價權吧?」
赤松流:「當然,你可以反對。」
太宰治好奇地問:「你賣了什麼價格?」
赤松流打方向盤,車子下了高速,準備進入倫敦市區。
「地下靈墓的走私渠道。」
太宰治怔了怔:「你要去地下靈墓?」
赤松流有些驚訝:「你之前說要去靈墓裡的秘儀裁示局啊!」
太宰治聽後頓時懨懨的:「哦,抄了時鐘塔的老巢,費佳會高興的。」
赤松流停下車自等紅燈,他看向十字路口的車流,笑眯眯地說:「地下靈墓也是分層的,裡面有開採都市,宛如新奇的異世界,和地上截然不同。」
「我們一起去地下靈墓旅遊,怎麼樣?」
聽到這裡,太宰治頓時來了興趣,他緊緊盯著赤松流,似乎想要看出赤松流心裡怎麼想的:「真的?就我們兩個嗎?」
赤松流立刻微笑回答:「當然不是,還有中也和波德萊爾,這不是你去冬木市之前的謀算嗎?」
讓波德萊爾在巴黎失蹤啊!
太宰治失望極了,紅燈的光芒籠罩在赤松流的臉上,太宰治什麼都沒看出來。
他抱怨說:「這麼多同行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