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驥不耐煩,沒等小春說完就拉開房門,闖了進去。
……她只穿了單薄的衫裙,跪坐在蒲團上,一個細瘦的雪色身影,上身伏在案上,肩膀輕輕顫抖。
刻進骨子裡的教養,即使醉酒在哭,她也姿態優雅。
岑驥無心觀賞,幾步衝到案前,帶著十二分小心環住她纖細的身體——怕身上的寒氣太重,不敢抱緊。
他強行壓抑住急躁,沉聲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暖紅跳動的光裡,她的睫毛顫了顫,一顆還掛在上面的淚珠掉落,然後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才露出……
眼裡沒有往日的清澈,濕霧瀰漫,笑意盎然,岑驥卻不知為何打了個冷戰。
「我好熱,你身上涼涼的。」
她順勢滾進他懷裡,柔若無骨,嬌媚可人,可紅唇裡吐出的話卻猶如利刃:
「你抱抱我呀,阿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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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岑驥身子一僵,從來不知曉畏懼的心竟忽然想要閃躲。
連呼吸都靜止了,好像一喘息就會牽動起冰冷的怨恨和刻骨的疼痛,岑驥不動聲色,驟然鬆開環在她周身的雙手。
一定是聽錯了,他竟會這樣想,像個懦夫一樣不敢面對。
怎麼可能聽錯,心裡分明清楚。
何況她並不準備放過他,剛鬆開懷抱,卻被勾住了腰帶,這些日子她指甲養的很好,原本就纖如嫩筍的手指,更稱得指尖蔻丹紅艷水潤……不想弄斷她漂亮的指甲,岑驥只能一動不動,任她撞進懷裡,自己反而跌坐在蒲團上。
……是鳳仙花,還是千層紅?
腦裡一片空白,閃過荒謬的念頭。還是小葉兒許多年前教他的,染指甲的花名,他從來沒分清過……他為什麼要想這些?
李燕燕放肆地抱上他的腰,芬芳醇厚的酒氣裡,她酡紅的臉蛋抵在他的胸口,不安分地蹭著,彷彿隔著衣料蹭在他心上,酥癢酸澀。
岑驥心一沉,本能地預感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不會喜歡聽。他應該當機立斷,離開這令人窒息的房間,岑驥想。
可他依然沒動,更有罪惡的慾念從深處升起,情難自抑,只能邁向沉淪。
岑驥絕望地閉上眼,喉結上下一動,沙啞道:「燕燕……」
李燕燕聽了,從岑驥領口處驀然抬起臉,眼神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忽而,綻出一個狡黠的笑:「阿衡哥哥,你叫錯了。」
她側身偎進他懷裡,拉起他腰上的纓絡,用指甲尖一一理順,細聲細氣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叫我的名字,要叫『小殿下』。是你說的呀,你不記得了麼?」
「是麼……」岑驥試圖從她手裡抽回纓絡,沒成功,頹然一笑,生硬道:「……小殿下,明知酒量淺,為何還要飲酒?」
「只有一杯!不……幾杯來著?三杯,最多三杯!」她眯起眼,似笑非笑,「阿衡哥哥,你別怪我,我今日很高興。」
「……好久好久沒這麼高興了。」她嘆氣,又往懷抱裡偎了偎,很舒服的樣子。
岑驥凝視著懷裡的人,一根根撥開她凌亂的額發,僵硬道:「是麼?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李燕燕興奮地轉了個圈,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目光閃亮,道:「我回來了,三姐也不在了。阿衡哥哥,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呀!」
岑驥眸光一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