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驥喘氣聲稍稍平復,掐在她肩頭的手也略有放鬆。
李燕燕見他不說話,移開眼,掙出來,「還有事麼?沒事我回房了。」
剛往前邁出一步,手被狠狠摜住,她無法抵抗,踉蹌著跌進堅實懷抱裡。
「你別……在外面……」
她不敢高聲,卻根本掙不過,手腕被捉得很疼,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岑驥不管不顧地將她按進懷裡,臂彎夾著她的脖頸、肩胛,嚴絲合縫的貼合,一寸空隙也無……
可還嫌不夠,還要離得更近,恨不得將她揉碎,搓成一團,融合進骨血裡去。
李燕燕被岑驥緊緊抱著,臉在他鎖骨上硌得生疼,呼吸也變得艱難。
「你……唔,唔,你抱得太緊了!」她掙紮了,說出這句話。
岑驥稍稍放鬆,手卻拂上她細嫩的臉頰,他低頭,嘶啞道:「是……可我還要做件事……」
李燕燕剛剛鬆懈,聽他這樣說,又一驚,還不及說話,岑驥已經直愣愣吻了過來。
和之前似睡似醒間,輕微到不真實的那一下不同,這次他兇猛蠻橫,剛剛觸碰上又繼續用力,以掃蕩千軍的氣勢橫突直撞。
頭腦裡嗡的一亂,無法思考,先是酒氣,鋪天蓋地的,後面還有他的氣息,幾乎分不出什麼是什麼。
李燕燕受了驚嚇,想要推開,手按在岑驥胸膛上猶如觸到銅牆鐵壁,再之後,頭腦眩暈不已,像飄在無邊際的海上,只能緊緊攥住他袍子的前襟——觸手可及、唯一確定的事物。
他衝鋒陷陣的時候也是這般……麼?無法思考,她頭腦裡出現了荒謬的念頭。
直到她眼前一片空白,差點要背過氣去,岑驥才停下。
可緊接著,連續不斷的親吻又重重落下,在她額角、眉梢、鼻樑、臉頰,疾風驟雨一般,無法迴避,只能承受。
李燕燕這時才回過味來,心亂如麻,臉頰發熱,即使已經抱得沒有那麼緊密了,她還是不會動,呆呆站著任他親。
可神智終於是回來了一些,身體有陌生而異樣的感覺……
和親前,是有嬤嬤專門教導過她如何侍奉夫君的——雖然當時似懂非懂,可她一直很聰明,眨了下眼,便聯想到了。
李燕燕明白了,羞紅了臉,不管不顧地捶打在他胸前,推開一些距離。
「你、你放開,」她壓低聲音,「叫人看見了算什麼?」
岑驥似乎也被這變化驚到,放緩攻勢,頭沉進她肩窩裡,重重喘息。
雖然這樣依然是不合宜的,可總比剛剛好,李燕燕不再說話,僵硬地等岑驥恢復正常。
停了一會兒,岑驥呼吸平穩,頭還在她肩上,卻輕笑了聲,說:「看見又怎樣?當初在白石山,你不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不誤會嗎?現在你以為沒那個必要了,就可以反悔了麼?」
李燕燕無言以對,這樁事永遠是她理虧。
岑驥嗤笑,又側過頭,從頸項開始,一吻接連一吻,慢慢向上挪。
至少他這次親得很輕、很緩,最後落在她柔軟的唇上,細細品味,周而復始……
李燕燕無法抵禦,閉上眼。
反抗倒會顯得欲擒故縱,她也覺得自己虛偽……受人恩惠,總要付出代價,只是遲一些和早一些的區別。
她早該準備好的。當初在龍城驛館,如果岑驥要求,她也不會拒絕,那現在又何必扭捏作態?如果能償還他,也許她心裡還會鬆快些。
可她偏偏又覺得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到底哪裡不對?她想不清楚。
「專心點!」岑驥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
李燕燕低聲驚叫,岑驥卻停下了,後退一步,垂頭看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