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驥!」
李燕燕驀然醒覺,一個哆嗦,睜開眼睛。
她果然在車上,馬車是軍中制式,既不豪華也不寬敞,可她卻沒感到通常的僵硬……
「……在呢。」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身後……她正靠在一個還算舒適的懷抱裡?!
李燕燕一凜,急忙掙脫出來。
「岑驥,你!」她扭過身子,對罪魁禍首怒目而視,「你居然這般下作!竟敢劫持我!」
不等岑驥說什麼,她又急忙掀開車簾向外看——入眼皆是陌生的景色,荒郊野外,暮色四合,哪裡還有魏軍大營的影子?!
……更不必說她的隨從了。
李燕燕呆呆地坐回,心裡已然結成堅冰。
「燕燕……」岑驥不識趣地開口。
「別叫我燕燕!」她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你都做了什麼好事?!我的隨從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李燕燕實在氣瘋了,所有的心機城府都忘到了腦後,不自量力地去踢岑驥,揪著他衣襟瘋狂撕扯:「你騙我!你竟然……」
「燕燕!」
岑驥不怕拳打腳踢,卻怕她怒極氣壞了身體,只得用力按住她,大聲說:「燕燕,不是劫持!你的隨從沒事,我也退兵了!」
「你放開我!」李燕燕用力掙扎,卻根本擺脫不掉鐵箍一樣的臂膀,「你說什麼,你……退兵?什麼退兵?」
岑驥見她不再發抖,才略微鬆開手,猶豫一下,說:「和談是真的。」
李燕燕皺起眉頭。
岑驥臉上難得顯出赧然,似乎不大敢直視她,半晌,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李燕燕。
甚至不用看內容,李燕燕單是見到字跡,就全明白了。
鐵畫銀鉤,筋骨雄強。
「盧相……」她冷冷道,「原來是和他談的。密函以中書令的名義發出,是他插手,密函裡的公主……原來就是我自己。」
悲憤、委屈、惱羞、沮喪……到最後,只剩下了深深的失望。
眼眶酸脹,李燕燕闔上眼:「我……我只有一個問題,皇兄知情嗎?」
「不知道。」岑驥答得很快。
他頓了下,又說:「還不知道。盧慶沅保證,會聯合幾股勢力一起說服他……」
「你可以當我是為自己開脫……密談是陛下旨意、範殊主導,盧慶沅要藉機逐走你,甚至想撮合你跟陛下,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你,你們!」
李燕燕猛地張開眼,揚手給了岑驥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
李燕燕這一下用盡了力氣,即使是岑驥,左臉頰也立刻紅了一大片。
岑驥沒動,緩慢地眨了眨眼,澀澀地說:「燕燕,你……手疼不疼?」
李燕燕不理會,抱膝縮到馬車一角,儘可能地讓身體遠離岑驥。
恨他嗎?也許。
可和她內心翻滾的悲涼相比,這份恨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燕燕……」岑驥無奈去拉她。
手還沒觸到就被開啟,李燕燕冷淡詰問道:「很好,我現在是將軍的俘虜了,敢問將軍要對我做什麼?」
「我……」岑驥收回手,佯裝看不見她冰冷的神情,輕聲說:「……我只想帶你看看洛陽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問阿琇是誰的讀者,你們發現了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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