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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覺到那隻手微微的顫意。
江舒寧柔聲喚他,“秋生哥哥,今後我並不這樣叫你了。”
紀旻敘覆身過來,低垂下頭,烏髮披落在江舒寧頸間。他的發烏黑光潔,髮尾卻有些刺,撓的江舒寧脖頸有些輕微的癢,她想伸手去抓,卻被面前的人擒住。
他勾起唇瓣,含著一抹撓人的笑意,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那阿寧該叫我什麼?”
江舒寧凝目望著他,心頭顫了顫,她朱唇稍稍張開,杏眸裡掛著一層水霧,眼尾翩躚,像只展翅欲飛的蝶,迷失在了煙雨飄渺的江南水霧中,引人垂憐。
紀旻敘輕輕啄了啄她眼尾。
“我該喊”湊到他耳邊,她嬌怯的吐出了兩個字。
“夫君。”
江舒寧覺得,此刻的秋生哥哥當是比自己還要好看的。
面如玉,眉如墨,唇如珠,聲如醇香的美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當真是好看極了。
江舒寧勾住他的脖頸,附上那張唇。
輕揉輾轉,唇齒留香。
她倒在軟枕上急促的喘氣,美目凝望著他,含羞帶怯。
“阿寧”紀旻敘聲音暗啞,雙眸凝起,帶著難以抑制的紅。
若說平常的紀旻敘是沉穩持重的道人,那此刻他便是慾念深重的妖。他因一念之差,從清高的九重天跌落入凡塵,沾染世俗混沌,被紅塵姻緣裹挾,再難脫身。
他抬手,修長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描繪著江舒寧的眉眼。
輕攏慢捻,寸寸繾綣,她的一顰一蹙,無處遁形。
許久,他低下身來,“阿寧,夫君冒犯了。”
江舒寧那聲極輕恩,淹沒在了他細密的吻中。
夜色已深,月色正好。
不願麼
一夜過去, 江舒寧意料之中的起晚了。在她醒來時,外頭高懸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牖,明亮的光線暈了她的眼。半夢半醒中, 江舒寧擰著秀眉撐起身子, 往身側一看,旁邊的人早已不見。
江舒寧隨即朝外間喚了冬青過來。
昨夜鬧了許久,如今腰腿痠的厲害。好在她多年和安慶公主一同練習五禽戲, 身子倒要比三年前強了不少。
外頭候著的冬青沒有耽誤, 隨即進了裡間,在旁伺候江舒寧洗漱更衣。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 現在是已時三刻?”
江舒寧瞠目, 擦臉的手一頓,“都已經這麼晚了。”
冬青在旁點頭。
“那你們為何還不叫我起來?”
從前在家裡, 她至多辰時兩刻便起來,洗漱更衣,用過早膳後便開始看書練字,整個上午也算過得也算充實。
今日, 可真叫她荒廢了半日。
冬青怯怯地看了江舒寧一眼,“小姐是姑爺不讓我們叫的,說讓您再多休息一會兒, 反正家裡也沒有公婆需要問安,沒有妨礙的, 不准我們叫您起來。”
“不止是問安的事,我早上習慣了看書練字,這樣耽誤我心裡”
“算了,下次不許了。”
畢竟也與冬青無關,再說不過一日, 沒必要如此斤斤計較。
只是
江舒寧回頭看了一眼那鋪著白子千孫花樣的架子床,目光微動,隨後又問,“紀夫君去哪裡了?”
“姑爺去了書房,好像是有些事務要處理。”
江舒寧思緒百轉千回。
他們二人成婚,且又是皇帝賜婚,翰林院那邊是批了三日假的,除了昨日,再加今日,還有一日。
究竟是有什麼事,是一刻都歇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