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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片荒蕪多是黃土的圍場,也紮起了許多綠草,氣候舒暢宜人,是難得的策馬揚鞭好時候。
這處圍場不算太大,多是平地,地勢落差相對較小,只在一處有個急坡,但不太陡。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來這圍場的幾乎都是女子。
她們選的馬匹對這裡環境都很適應,江舒寧一隻手放在馬脖子邊上,能感受到自己的這匹伊犁馬心情不錯。
再有兩刻鐘,這馬術比賽也要正式開始了。
一陣陣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比賽這邊陸陸續續回來了不少人,她們牽著手中的韁繩,臉上掛著相似的情緒——對賽事的期待熱衷。
江舒寧沒有走得太遠,粗略走了遍場地,就和張靜初一道回了。
遠處塵土飛揚,在乾淨如洗的空氣中顯得尤為突兀,讓人下意識就朝那個方向看去。
一匹顏色赤金的大宛馬,此馬前身是來自西域的汗血寶馬,後面經過西南那邊的馴馬人培育改種,才有瞭如今的大宛馬。
改良後的大宛馬相較汗血馬而言,性格溫順體態也更優美,耐力好,速度又快,品種改良成功後幾年,供應給皇宮的大宛馬也就五匹,異常珍貴。
其中一匹體格相對較小,性情最為溫和的,就給了帝后嬌寵長大的安慶公主。
馬蹄破風而來,驚起塵土陣陣,能乘著這樣一匹好馬的人還能有誰?
只是此人策馬的速度太快,這離這邊十丈之遠都不見慢下速度,咚咚的馬蹄聲愈來愈響。如此,讓在前頭等著的人都有些害怕,下意識搖著韁繩,迫使乘著的馬後退避開。
江舒寧隱約察覺到自己的這匹伊犁馬有些焦躁,四隻蹄子不安的踏來踏去,似乎是受到逼近馬匹的影響。
她安撫著馬,也學一旁的張靜初,悄悄拉動著韁繩往後挪,可還未等她有幾下動作,滾滾煙塵掠過她面前的視線,赤金的馬破空而至,在江舒寧不到三尺的距離前,馬頭側轉前蹄揚起,鳴叫聲驚得江舒寧頭陣陣眩暈,幸好她始終雙手緊攥著韁繩和馬鞍,這才沒有摔下來。
馬止住了步伐,伴隨而來的就是一陣煙塵。
江舒寧還算好,偏過頭去躲開了一臉的塵土,她旁邊的幾人運氣就沒那樣好了,俏白的臉上蒙起了黃煙,不由自主抵著胸咳嗽起來。
張靜初方才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是習慣了安慶公主這樣姍姍來遲又別出心裁的登場方式,可江舒寧沒有,幸好江舒寧撲在馬背上沒有摔下來,不然她都要自責死了。
張靜初俯身趴在馬脖子上,側頭對上江舒寧的視線,“可還好?”
江舒寧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土,輕輕搖頭,“沒事。”
自己的伊犁馬在最後一刻非常冷靜,沒有甩動身軀。
安慶穿了一身硃紅色的騎裝,頭戴寶珠金冠,雖才十二歲,但手腳修長,眉目間的張揚肆意,是那些年長她許多的人都不能比上的。
安慶公主算得上是個馬術天才,年僅八歲的時候,就在皇宮馬場成功馴服了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雖然中間驚險刺激,堪堪摔下馬身,但結果是好的,安慶也因此一戰成名,提起馴馬御馬沒人敢小瞧這個公主。
可經歷這麼一遭,皇后就再也不敢放她任意隨意讓她去駕馭汗血馬了,可偏偏安慶又喜愛好馬,迫於無奈才將西南改良後的大宛馬挑了頭溫順的送於安慶。
安慶年紀尚小,一雙手卻結了一層厚厚的繭,這都是平時馴馬所致的。但這次,她卻也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拉住了韁繩,甚至磨的手都有些疼了。
調轉馬頭的時候,安慶總覺得心裡有些怪異,自己的白露今天格外興奮,興許是今天天氣太好,加上週圍有這麼多人,才會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