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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羨慕旁人,很羨慕張靜初能有自己的孩子。
在江舒寧身邊侍奉了這麼久,周嬤嬤當然能看出她的難過。
在上前一步,湊到江舒寧跟前弓下腰,“大人今早是發了脾氣的,往常那樣溫柔的人,難得懲治了夏然廚房,那幾個平常幫小姐煎藥的已經被打發走了。”
江舒寧不解,“為何,他為什麼要這樣?”
“是藥三分毒,再怎樣的良藥,那也是藥,又不是吃食,是不能經常服用的,大人他也是擔心你。”
她輕抿嘴唇,“我當然知道。”
她就是有些想不通,有些不甘心,她需要些時間去接受。
“大人,還與老奴說了一事。”
“他說了什麼?”
周嬤嬤牽過江舒寧的手,聲音溫和,“大人說,他要一個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小姐,他不希望您為任何事煩擾。”
江舒寧愣了愣,回過神來,臉頰熱得發燙。
“他為何要與嬤嬤說這些,真是”
真是太沒有分寸,這讓她該如何自處
“大人是真心誠意,所以才叮囑老奴要好好照顧你,好好開解你,小姐你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該試著與大人坦誠相待的。”
這快兩年的相處,周嬤嬤也瞭解了自家小姐的這個夫君。
他待人接物融洽溫和,幾乎從未發過脾氣。
可就是今天,卻冷著一張臉,一分情面都不留的將廚房裡的兩個丫鬟打發,任誰求情都不為所動。
周嬤嬤在那時才恍然大悟,平常他們這些丫鬟奴僕便是失誤了,怠慢了,只要沒涉及到他們小姐,大人都是不會生氣動怒的,可今日這樁事卻實實在在和小姐切實相關的。
若不是真真心疼小姐,哪裡有必要發那樣發作。
江舒寧低垂下頭,看著青灰的地磚,若有所思。
坦誠相待麼?
日子匆匆,轉眼江舒寧就在淮安府待了兩年。半月前,紀旻敘接到朝廷傳來的調令,即刻召他回京述職。
紀旻敘在淮安兩年,懲治了不少貪官汙吏,還了淮安一片清明,將原本就繁華的港口碼頭經營的越發風生水起。
即便在淮安府的百姓中,他的名聲也是有口皆碑。
這樣政績昭昭,調回京師無疑必有升遷。
這日江舒寧起的很早,天色黑半黑的。
可外頭的丫鬟僕婦卻早已忙碌起來,開始收整行李,搬進馬車。
他們這趟回京師,走的還是水路。
如今是春上,杏花開放的時節。
這路上景緻很好,風平水靜,楊柳依依。春風拂面而來,卷著陣陣花香。
原本來的時候天氣寒涼,不曾注意水上路況,這會兒倒是有了閒情雅緻。在水上待著的小半個月也連帶的過著快了些。
出發時紀旻敘就依著行程寫了信,送去驛站,約莫等到他們到時,京師的宅子已經打掃好了當即便可住進去。
到時是下午,又是一陣忙碌。
這日,江舒寧與往常一般在辰時起來,梳洗用膳過後,她便在房裡開始整理前些時候還未繡完的衣裳圖案。
張靜初的孩子已快有兩歲,她這個乾孃之前送的衣服肯定是穿不下,抓緊時間再做些,興許還能趕得上他兩週歲之前送過去。
江舒這裡方才落下幾針,院門外就傳來一陣嘈嚷聲,她停下手中女工,從窗牖朝外看去。
春光明媚下,一抹明媚的身姿,由遠及近。
她穿著海棠花紋窄袖羅衫,裙瀾隨著她的步子擺動,她笑容燦爛,迎著春光格外灼人。
是幾年未曾見面的安慶。
她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