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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相信公主的,只是無論情況如何,總歸是他們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去過多在意。”
江舒寧知道紀旻敘一直是崇仁帝的人,從翰林編修到三年京察後的翰林侍讀,再到後面的內閣大學士,這樣遠超旁人的晉升速度,無一不和崇仁帝有關。
只是江舒寧不明白,崇仁帝為何要如此看重這樣一個寒門學子。
紀大人除了在殿試上的言論過激些,所作策論影射張尚書鋪張浪費之外,還有什麼
江舒寧眉頭豁然鬆開。
影射張尚書,這樣的事,滿朝文武百官,哪裡還有 關係
尋常要是沒什麼事, 安慶少有唉聲嘆氣,今日也沒什麼不開心的事,突然這樣, 江舒寧免不得要關心幾分。
安慶別過頭去, 望著窗柩前擺著的一尊金邊六月雪,眼神放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我今天去坤寧宮可捱了好多說教, 心裡有些不痛快, 長吁短嘆發洩會兒,你不必在意。”
江舒寧聽罷輕輕點頭, 安靜的坐在一邊, 又將擱在小几上的兵書重新拾起來,藉著燈光, 一頁一頁的仔細看著。
半晌過去,撐著腮的安慶回過頭來。
“我讓你不理我,你就真不搭理我了?”
江舒寧合攏書,側眸過去, “公主說的話我自然是要聽的。”
安慶頗為無奈,要換作是她宮裡的明月,驚雀又或者是別枝, 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在旁邊哄著她的,哪裡會和江舒寧一樣愛搭不理, 就真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安慶坐正,半眯著眼,微微昂起頭,“我突然發覺一個人唉聲嘆氣沒什麼作用,你說些好聽的話, 興許我心情能好些呢!”
江舒寧啞然失笑,公主骨子裡還是個小孩子的。才十二歲的人,疏解心情,肯定不如年長些的人。
“公主你要明白,即便在您眼中那些話是說教的,可也是為了您好呀,”想了想江舒寧,接著又道,“您受帝后寵愛,在整個京師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尋常人想要這些說教關心,怕是盼都盼不來呢。”
這些話要換做其他人來說,安慶肯定不信,可從江舒寧口中說出來就莫名有些將信將疑。
“你莫是在與我開玩笑吧?有哪個人會喜歡被說教的,再說了,被母后說就算了,還有被太子哥哥說,我可是兩邊受累。”
說著說著安慶突然一怔。
她這趟過去,倒也不全是捱了罵。
“江舒寧我問你,前些日子皇后誕辰宴上你們張家送的那捲經書,是不是你手抄的?”
據母后所說,這卷經書乃是江夫人和江小姐,可謂是情深意重,在那些金銀財物的襯托下格外亮眼,也因此得了母后好一頓誇獎。
江舒寧頷首,“確實是我抄寫的,不過也有母親的功勞,公主何出此問?”
“你畢竟與我伴讀,關於你的事母后自然會問咯,聊著聊著,不就說到了前些日子母后生辰上嗎?還把你好誇一頓呢,說江家舒寧才貌兼備,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安慶不過隨意幾句,入了江舒寧的耳,卻叫她聽的心口一顫。
好好的,皇后娘娘為什麼要誇她?即便她那字練了好些年,可在看遍了大家書法的皇后眼中,最多隻能算是雕蟲小技,哪裡值得她特地誇獎的。
現在的江舒寧早不是上輩子那個單純無知的侍郎嫡女,任何風吹草動都值得她萬分警惕。
江舒寧垂眸凝神,仔細梳理起上輩子她記憶裡關於皇后的事項。
除開在這次誕辰上,號召命婦們募籌財物用於新設府之外,再有就是三年後替太子徵納側妃了。皇后從來都是本分操持後宮事務,勤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