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九方淵與曲有顧等得太久擔心,鹿雲舒並沒有再多勸,拿了小餛飩,與蘇長齡一起回了酒樓。
因為曲有顧與蘇長齡過來拼桌,又加了幾個菜,鹿雲舒和蘇長齡回來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鹿雲舒把小餛飩放在空餘的地方,他點了兩份,一份放在桌子中央,一份放到了九方淵面前。
「之前說過要帶你嘗嘗我吃的東西,這小餛飩雖然不是那家,但也可以試試,趁熱嘗嘗。」
奶白色的湯頭,幾顆飽滿的小餛飩漂浮在碗中,細細的小蔥末和香菜碎乘著白湯,引得人食指大動。
九方淵點了點頭,嘗了一個小餛飩,將碗推到鹿雲舒面前:「一直看著,想吃?」
鹿雲舒本來不想吃,九方淵一讓,他話還沒說出口,順手就把勺子拿起來了:「我不餓,就嘗一個。」
與來都來了有同樣力量的,是拿都拿了,既然拿了,不吃一個感覺怪怪的,於是鹿雲舒就著從九方淵手中接過的勺子,舀了個餛飩吃了。
他們兩個人打小在一起,打小就沒注意過距離,吃食方面也不嫌棄彼此,共吃一碗餛飩並不算多麼過分的舉動。
做者無心見者有意,對面的曲有顧與蘇長齡俱是一靜,不動筷子,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之前的一杯茶,曲有顧就看出了九方淵與鹿雲舒的關係,蘇長齡一直神思不屬,到底也是玲瓏心思的人,此時已然明白過來,他算是看著鹿雲舒長大的,對於小少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並沒有多驚訝。
瞧瞧人家的感情,相隔十載,一見面便水到渠成,唯獨他的不如意,拉拉扯扯幾千個日夜,仍隔著一層不是窗戶紙的窗戶紙,情關難堪破。
蘇長齡閉了閉眼,慘然一笑,到底是情不深,到底是愛不夠,到底是……命中註定,緣分淺薄。
「吃點東西,一路上你都沒怎麼進食,再不吃身體會受不住的。」
曲有顧將另一碗小餛飩移到蘇長齡面前,小餛飩還是熱的,他的指尖直接貼在碗上,修者身體的耐受度比凡人要好上許多,感覺不到多熱,只是微微泛了點紅。
蘇長齡覺得那點紅太扎眼,落在他心上,變作一把刀,狠狠捅了進去。
曲有顧,你為何就如此溫柔?
你可知,有時候溫柔比絕情更傷人?
蘇長齡接過餛飩,沒說話,他是守禮的性子,經過歲月沉澱,更是處事得當,剛才竟然忘了道一聲謝。
餛飩入口微燙,他舌尖發麻,有些疼,強忍著不適說道:「圖南城的餛飩和淮州城不一樣,以後大概就吃不到了吧。」
他並沒有說這裡的餛飩好吃,也沒有說自己喜歡,但語氣中透露出滿滿的不捨與遺憾,叫人心中微動,猜不出他是在說餛飩,還是借著餛飩說某個不能宣之於口的人。
吃完飯,四個人一起找了家客棧。
九方淵與鹿雲舒走在前面,鹿雲舒悄聲問道:「不是要去拍賣行嗎,怎麼又來客棧了?」
九方淵一一解釋,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和曲兄簡單聊了一下,他正好要去拍賣行拍件東西,屆時由他出手,幫我們把鮫皮卷換回來。」
曲有顧是劍道第一人,背後又有實力強大的三槎劍峰坐鎮,渡劫期大能尚得忌憚幾分,由他出手,是不錯的選擇。
「別坑了曲師兄。」鹿雲舒擰了擰眉,「那殼子的事情被發現,曲師兄不就成了眾矢之的嗎?」
九方淵胸有成竹:「別擔心,我有辦法,肯定不會讓曲兄為難。」
只是稍作休息,並不過夜,因而四個人只要了兩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