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這是在幹嘛?下來!快下來!”顧大郎端著雞湯進屋,看見顧秋站在圓凳上,雙手抓著打了死結的白綾,腦袋就套在裡面,顧大郎的臉當場變白,急忙過去抱住顧秋的雙腿,“你不想跟爹回家休養身體,那就不回,可千萬別想不開,人一旦沒了,就全沒了……”
其實顧秋沒想不開,她正打算從圓凳上下來,真正想不開的是原主。
她呢,則是替原主活下去的宿主,因本體身患絕症,沒多少日子可以活,父母想給她續命,繼而費盡周折聯絡到了系統總部,給她爭取到了新生機會,又傾盡所有,挑選出了任務最簡單,又最適合她的系統——活下去!
這可正對上了顧秋畢生追求的求生意志,再苦再難,她都會堅持下去,不辜負父母對她的一片良苦用心的。
“閨女,你怎麼不說話?是傷到哪兒了嗎?別嚇爹,別嚇爹……”顧大郎輕輕拍了下顧秋的臉蛋,見她不聲不響的,眼睛又直愣愣的,沒有焦距,顧大郎嚇得不輕,心臟都漏跳了幾拍。
“我,我沒事……”顧秋趕緊清了清嗓子回應。
可到底脖子被勒著了,喉嚨火辣辣的疼。
顧大郎忙給顧秋倒水。
趁著喝水的空檔,顧秋趕緊整理這世界的故事原委。
原主跟她同名,也叫顧秋,是名殺豬匠的獨生女兒,母親早逝,是父親撫養她長大。
五年前,她嫁給了村裡有名的窮書生,婚後一年生了個女兒。
這書生家裡雖窮,但勝在人口簡單,總共四口人,他們一家三口,外加正在書院上學的小叔子。公公早在小叔子出生那年便去世了,婆婆也在她剛進門不久病逝,當時婆婆病入膏肓,需結門親事沖喜,原主因從小愛慕書生,不顧父親阻攔,匆忙進了門。那時小叔子剛八歲,年紀尚小,是原主拉扯他長大,每天跟隨父親勞碌奔波,給鄉親殺豬賺來辛苦錢,供小叔子唸書。
小叔子是個知恩的人,每每從書院回來,忙裡忙外地幫原主幹活,襯得不理家事,只忙著吟詩作對,三五天就要呼朋喚友開場詩會的兄長成了吃閒飯的,但因這書生在原主進門當年中了秀才,上面又無公婆,下面小叔子又懂事,書生長得又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全村數一數二的佳公子,倆人生得小閨女如雪團般喜人,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還是羨慕原主嫁對了人,押對了寶。
如果原主的舅家表妹不來投靠的話,原主的小日子或許會一直平淡到老。
這表妹的外祖父是私塾先生,表妹跟著唸了幾年書,又從小精心嬌養著的緣故,頗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對比大字不識幾個,整日裡紮在豬圈裡,跟臭烘烘的生豬打交道的原主,表妹就是天上的白雲,原主就是地上的爛泥。
初次見面,書生、表妹就互生好感,又長久住在一個屋簷之下,感情逐漸升溫,而原主為全家生計,每日奔波在外,哪裡知道家裡的事?又有表妹親孃幫著自家閨女和書生打掩護,他們就在原主的眼皮子底下有了肌膚之親。
但這畢竟是無媒苟合,名不正,言不順。
表妹母女倆就攛掇書生休妻。
書生也正琢磨著這事呢,但得師出有名不是?
剛巧,原主再次有孕,興沖沖地回家報喜,撞見了書生和表妹摟抱在一起,倆人衣衫不整,面帶潮紅,如果不是原主上前強行拉扯開他們,他們都沒發現原主回來了。原主氣得差點仰倒,捨不得發怒於書生,就把火氣對準了表妹,只是手才剛揚起來,她就被書生狠狠推開了,小腹撞上桌角,當即就見了紅。
書生一瞧,立馬拿這事大做文章,以原主好妒亂家,謀害他家子嗣的罪名,休了原主。
原主這麼一刺激下,孩子徹底保不住,當場暈死過去。
書生擔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