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神色:“當初在龍城裡……你還想說什麼?”
白衣少年略微一愣,很快揚唇笑笑。
“我想說啊。”
一隻手將他輕輕一推,伴隨著泠然含笑的聲線:“不要回頭看,一直往前去吧。”
無需被過去的陰影禁錮,抬頭向前,迎接全新的人與事吧。
天邊烏雲蔽日,只剩下幾縷殘陽照影,當謝尋非側身,察覺到一縷若有似無的風。
黑漆漆的雲朵翻湧如潮,被風輕輕吹到旁邊,朗朗明日終於掙脫禁錮,灑下飛旋清凌的柔光。
在錦緞那樣鋪開的大雪裡,一道小小的身影踏踏奔來,風與淡金色的亮芒都被她踩在腳下,碎裂成四散的浮光。
那道影子抬起腦袋,瑩潤晶亮的杏眼正巧撞上少年的目光。
秦蘿咧嘴朝他笑:“謝哥哥!”
再一回頭,趙宗恆已然不見影蹤。
“謝哥哥,我從師兄師姐那裡拿了些藥,都可以修復經脈和識海。”
小女孩手裡抱著大大小小的藥瓶,快凍僵的小短腿瑟瑟發抖,身子則被斗篷裹成一個圓球,看上去生澀又笨拙:“你快吃吧!”
少年看著她通紅的臉,半晌,露出一抹極輕極淡的淺笑。
“多謝。”
謝尋非順勢蹲下,將她手裡的藥瓶一一接過,末了輕抬長睫,眸光倏忽動了動:“臉怎麼這樣紅?”
“喔。”
說起這個話題,秦蘿苦惱地皺了皺小眉頭,用手揉一把紅撲撲的側臉,如同告狀一樣拔高聲音:“好多師兄師姐都想捏我臉,我是好快好快才跑出來的!”
謝尋非沒接話,目光靜靜一抬。
秦蘿不胖,但幼崽的臉頰天生帶著圓鼓鼓的嬰兒肥,像兩個白色小圓球似的往外塌。至於面板本是毫無瑕疵的白,如同一塊平滑鋪開的玉,如今蒙上淺淺緋色,彷彿霧氣那般暈開。
看上去,似乎的確很好摸。
謝尋非直來直往慣了,從不講太多客套,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右手便從心地往前一伸,指腹正好落在小朋友臉上:“像這樣?”
除了打架以外,第一次碰到別人的臉。
這是他曾經不敢去奢望的動作。
冬日森寒,秦蘿側臉卻是暖呼呼的熱。
那是種極為奇妙的觸感,像是碰到了化作實質的水,或是被捂得熱熱的雲,指腹輕輕劃過,彷彿隨時都會陷入其中。
比起無止境的廝殺,要令人安心許多。
“對對對,就是這——”
不對,絕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秦蘿連連點頭,就差誇獎謝哥哥神機妙算,只可惜說到一半,腦瓜子終於轉了過來,兩隻杏眼瞪成銅鈴:“你你你趁機捏我!”
她才不傻呢!這個人他欺負小孩!
“你也捏過我。”
謝尋非毫無愧疚之心,說罷覺得古怪,只得又補上一句:“——的魔氣。”
秦蘿想要反駁,卻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駁。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簡單,她眼看自己一張小嘴叭叭著說不出話,乾脆把心一橫,也抬手捏住了謝尋非的臉頰。
秦蘿用的雙手,輕輕往兩邊一拉。
於是在一大一小的大眼瞪小眼中,黑街裡惡名昭著的小瘋子頭一回被人捏住臉頰,從(o o)變成了( o o )。
和她臉上的觸感完全不一樣,秦蘿想。
謝哥哥的面板又冷又薄,摸不到任何蓬鬆的肉。她打從心底裡感嘆:“謝哥哥,你好瘦哦。”
如果她沒記錯,謝哥哥好像還吃過樹葉拌雪花,衣服也總是穿得很薄,手指冰冰涼涼沒有溫度。
小朋友覺得有些難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