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相比,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自曲道知前輩的師尊起,他們一脈似乎就在研究各種秘術。”
方才說話的修士低聲道:“但七殺陣法的期限只有短短一天。那麼多修士前赴後繼,一千多年始終無人破解,僅憑今日、僅憑她一人——”
他說著頓住,旋即厲聲驚呼:“當心!”
——如今魔氣大盛,四面八方盡是湧動的殺機。古城遺蹟本就潛藏了為數眾多的魔獸,被狂化的陣法一激,接二連三出現在月光之下。
對於它們來說,人類的血肉是最好的食物。
自從秦蘿與謝尋非消失不見,此地便只剩下姜之瑤一人。
她醉心學術,多年未曾戰鬥,和身邊的伏魔錄一樣,全都全神貫注撲在身前的法陣裡,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道殺氣在無聲靠近。
魔化的豺狼雙目猩紅,爪子落地,沒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轉瞬之際,魔狼前爪微動,猛然前撲。
伏魔錄發現不對,兀地轉身。
江逢月眉心重重一跳,握在秦止衣袖上的右手愈發用力。
秦止沒說話,握住她手背。
下一瞬的水鏡,鮮血四濺——
豺狼的攻勢迅捷有力,姜之瑤遲遲聽見嘶吼之聲,遲疑著轉過腦袋。
也恰在此刻,一曲笛聲如風拂過,樂音絲絲縷縷,盡數化作銳利風刃,不偏不倚,恰好擊中魔狼頭頂。
血色溢開,姜之瑤長舒一口氣,循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個容貌姣好、身形窈窕的少女。
月色冷然,少女向前一步邁出陰影,雙目溫和如遠山。
“道友可有受傷?在下楚明箏,蒼梧仙宗弟子。”
她道:“而今邪魔四散……敢問道友,可曾見過我的師妹秦蘿?”
伏魔錄汪地一聲哭出來:“楚、楚師姐!快救救秦蘿吧嗚嗚嗚!”
秦蘿趴在桌子上,懨懨放下手中紙筆,用指節敲了敲書桌。
她總覺得不對勁。
在她的印象裡,謝哥哥不愛說話,也不怎麼笑,像今天這樣同她咕嚕咕嚕說上一大堆話,就更是叫人怎麼也想不通。
同樣奇怪的,還有擺在她眼前的這本書。
說是書,其實更像個筆記本,上面寫了好多好多她看不懂的字元和圖畫,每個角落都是密密麻麻。
應該是記錄咒術和陣法的筆記。
她之所以拿著紙和筆,其實並非為了調查湮墟,而是有另一個重要的用意。
至於這本書,不過是她不想讓謝哥哥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隨便找來的障眼法罷了。
直到粗略看了看這本書,女孩心中的不安才愈發強烈起來。
血狂之術,傀儡術,十方殺機,凝邪陣,還有……最後的七殺陣法。
其它術法都被打了勾,只有七殺陣被重重圈了起來。書本厚重,居然有三分之一的篇幅,全都在用來破解這個陣法。
直到最後也沒有解開。
秦蘿心中忽然湧起一個沉甸甸的念頭。
這是一千多年前,古戰場之上的陣法。
而湮墟里的一切,盡數源自千年前的古戰場。
既然形形色色的居民百姓、各具特色的亭臺樓閣、甚至是極不起眼的一隻只貓咪都能存在於此——
恍惚之間,她想起曲道知家中的陣法。
那些點燈的、清掃的、感知外人的術法仍然留存,那如果……這些屬於魔族的法陣,也像它們一樣留了下來呢?
女孩兀地起身,椅子發出吱呀一聲刺耳輕響。
還有初次與曲前輩見面時,她與謝哥哥的那段古怪停滯。
就是在那以後,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