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彎起眉眼笑了笑,露出兩顆亮晶晶的小虎牙:“不過伏伏這麼厲害,一定很少會覺得難過——只憑自己就能飛到天上、還能在識海里和人講話,其它法器羨慕都還來不及呢。”
就你嘴甜。
伏魔錄心裡的小尾巴再度飛翹上天,努力壓下語氣裡的笑:“一般一般,還行還行。”
它被一堆彩虹屁哄得心情大好,歡歡喜喜騰了空。秦蘿第一次駕馭屬於自己的法器,掩不住兩隻眼睛裡布靈布靈的光。
等伏魔錄漸漸升起,地上厚重的積雪在流風裡迴旋不休,化作白霧一般的碎屑,輕飄飄浮上半空。
秦蘿向遠處望去,四面八方盡是銀裝素裹、粉白玉砌,除了漫山遍野的雪,見不到任何其它顏色。
可是……好像不太對。
小姑娘呆呆一愣,視線重新凝聚,定在院子旁邊的樹林中。
四下滿是鋪天蓋地的白,一抹猩紅便顯得格外突出。
那是血的色彩,無聲暈開大大一團,被雪花沁染之後,變成模糊不清的濃濃粉色,只需一眼,就能瞬間吸引旁人的視線。
秦蘿戳戳厚重的古書:“伏伏,你看那邊!”
伏魔錄明白她的用意,帶著十倍警惕緩緩前行,越是靠近,那團猩紅就越發清晰。
並非是之前那個身受重傷的少年,準確來說,那些血跡甚至不屬於人類。
擁有尖耳朵大尾巴的小獸奄奄一息,一動不動躺倒在棉被般的雪地裡。它的皮毛皆是瑩白,彷彿能與雪花融為一體,腹部、後背與四肢卻被鮮血浸透,極致的紅與白兩相交映,顯出令人膽戰心驚的猙獰。
一隻通體白色的小狐狸。
它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肉,新傷舊傷密集如網,腹部更是被什麼東西貫穿,破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就像被人惡意虐待了一樣。
秦蘿看得脊背生寒,心裡彷彿被硬生生塞進一團棉花,難受得緩不過氣。
“當心!”
她正要上前,猝不及防聽見伏魔錄的低呼:“之前那個挾持你的臭小子下落不明,這隻狐狸又恰巧出現……說不定這正是他的原型。”
它總算是明白了。
難怪當初那小子站於上風,卻忽然之間臉色大變,倉惶離開秦蘿的院落。
他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小腹的血洞更是致命,若是旁人,早就會被疼得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偏偏他不信邪,非要頂著這麼一身傷挾持人質,直到體力不支、劇痛難忍,不得不變回原型。
如果繼續留在秦蘿身前,上一刻還冷若冰霜、拽到不行的少年修士,下一瞬就噗通一變,化作一隻小小軟軟、手無縛雞之力的白狐狸……
這種事情倘若被小女孩看見,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面上過意不去吧。
這隻妖獸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秦蘿卻仍是滿臉猶豫。
兢兢業業的伏魔錄老嬤嬤只好繼續道:“你若不信,我自可辨出他的妖丹。妖物皆有內丹,以我的實力,找出它不難——嗯?”
伴隨一個充滿疑問語意的單字,伏魔錄的嗓音戛然而止。
奇怪。
為什麼……它完全感受不到這隻狐狸體內的妖丹?莫說妖丹,居然連一絲一毫的靈力也察覺不出,與真正的野獸沒什麼兩樣。
秦蘿腦袋瓜轉得飛快:“伏伏,它沒有妖丹對不對?”
這不應該啊。
如果狐狸不是那個黑衣小子,無論傷口還是消失出現的時間地點,兩者怎會如此契合?
然而事實的確如此,等伏魔錄第三次上上下下搜了個遍,仍沒能找到與妖丹有關的半點蹤跡。
“不管它是不是妖,受了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