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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童趕緊推開門,隨著這扇大門的開啟,門後的那個血腥荒誕的世界由此敞開。
它就像一隻貪婪的巨獸,被慾望驅使著,不斷地吞噬著生命。
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一旦走入了它的陷阱,被它迷惑,就會失去理智,押上自己的一切,成為一個亡命之徒。
門後的世界是一片深紅的地獄,濃郁的血腥味讓剛剛踏足這裡的人呼吸一滯,這個陰暗的地下賭場的地面竟然浸泡了一層鮮血!一腳下去,那粘稠的血液就濺在了鞋子上,甚至緩緩滲入了鞋中,那黏膩噁心的感覺讓人汗毛倒豎。
瘋狂的吶喊聲在這片陰暗的地下世界裡迴盪著,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他們興奮地凝視著賭桌上的籌碼,為了輸贏而瘋狂。
賭場的角落裡還有正在被處刑的的賭鬼,他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地倒吊在屋頂上,幾個低等惡魔一邊大笑,一邊催促他下注:“已經少了一條‘腿’,這次是左腿,還是右腿!”
在被閹割的劇痛中暈死過去的賭鬼被灌進了一碗止痛的藥劑,涕淚橫流地嗆醒了過來,哀叫著呻吟。
一隻小地獄犬蹲在血泊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興奮地看著被閹割的賭鬼兩腿間汩汩流出的血液,新鮮的血液對惡魔來說是無上的美味佳釀。
“我押左腿!左腿!押大!這一把一定贏!”被辛辣刺激的惡魔血喚回了神智的賭鬼瞪大了充血的眼球,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賭桌上的骰子被掀開,賭鬼狂熱的神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惡魔們獰笑著,剁骨刀砍斷了他的一條腿,賭鬼歇斯底里地慘叫著,卻只能換來賭徒們漫不經心地一瞥,他們嬉笑著,嘲笑著這個輸光了一切的倒黴鬼,渾然不覺得自己每一次下注,都是在向他靠攏。
寧舟皺著眉,這裡荒誕又墮落的一切讓他倍感不適。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來到惡魔的地盤,也不是他見過最糟糕的地方,但是……
寧舟看了看他身邊的齊樂人,他的臉藏在了半張面具的後頭,露出了緊抿的嘴,從肢體語言來看,他此刻的心情也是一樣沉重緊張。
但是當一個衣著暴露的女荷官向他們走來的時候,齊樂人的神態動作立刻就變了。
一剎那間,齊樂人半側著身,宣誓主權一般地挽著他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抬起頭在他的耳邊耳語道:“你保持沉默,打聽的事情交給我。”
寧舟的耳根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不由慶幸了一下這裡的光線足夠昏暗,殊不知已經破殼的齊樂人完全將他紅通通的耳尖看在了眼裡,在心裡大呼可愛。
荷官已經站在了兩人面前,她本該站得更近一些,但是這兩個基佬恐怕不會歡迎她的靠近,於是她禮貌地問道:“兩位第一次來嗎?”
“怎麼,不歡迎嗎?”齊樂人聲音一變,雖然還是男性的嗓音,卻比普通男性更尖細陰柔,刻意拖長的語調充滿了曖昧的不滿。
“怎麼會呢?”荷官趕緊賠笑,“那兩位想玩點什麼?”
齊樂人隨手指了指人最多的那一桌:“就從那裡玩起吧。”
荷官邁著輕盈的步子領著兩人向前走,細長的高跟鞋踩著一地黏膩腥臭的汙血。
角落裡被處刑的賭鬼已經輸掉了自己的雙腿,他被放了下來,哀嚎著在血池中爬行,小地獄犬張開嘴撕咬著他的傷口,低等惡魔們端著酒杯一邊說笑,一邊誘勸著他押上自己的手。
“不管我押大還是押小,你出雙倍的籌碼押在我對家。”齊樂人小聲對寧舟說。
面具後的寧舟一臉不解。
“相信我,發家致富就靠這招了。”齊樂人露出了一絲苦笑。
“……”
荷官捧著兌換好的籌碼,熱心地幫兩人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