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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黃昏之鄉的範圍,外面的世界晝夜更迭,如今已經是早晨,溫暖的日光透過窗玻璃照了進來。齊樂人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髮出了嚇人的“喀拉”聲,把他嚇了一跳。
“醒了?醒了就來吃早餐。”一簾之隔的幻術師沒好氣地說。
齊樂人坐了過來,從幻術師手裡接過了兩片塗抹了果醬的麵包:“還有多久可以到地下蟻城?”
“再三個小時降落,然後徒步進入龍蟻女王的勢力範圍,順利的話兩天吧。”幻術師懶洋洋地說。
“要這麼久?”齊樂人心中著急,今天已經是聖城任務完成的第二十五天了,而在遊戲裡,寧舟在第二十九天……
就算順利穿過沙漠,留給他的時間也不過是兩天!
偌大的地下蟻城,茫茫人海,這實在太緊迫了。
幸好……幸好他不是沒有線索。
齊樂人回想著在遊戲裡和在夢境中得到的訊息,他知道那片赤紅的岩漿是什麼地方,那是煉獄深處的火湖,傳說中那是地獄的火湖在人間界的投影。在寧舟人生的最後一天,他將在那裡……
齊樂人無法思考,關於寧舟的一切,只要他一想起,就會因為不可遏制的恐懼而腦中空白。他不敢去想發現自己身上逐漸覺醒著惡魔之力的寧舟是什麼樣的心情,不敢去想他到底是被誰所害傷重而亡,不敢去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是否滿懷著對世界的失望和厭倦,他是否……是否想起了他死去的愛人。
齊樂人企圖找到一絲絲寧舟還留戀著這個世界的理由,他這一生蒙受了太多的苦難:唯一的親人早已死去,還未來得及表白的愛人長眠在了聖城,他的聖地將他流放,不再承認他的虔誠,就連他最後的信念也無法保全——他成為了自己最憎恨的惡魔。
也許對那一刻的寧舟來說,死亡才是一種解脫。
“喂。”幻術師突然叫了一聲。
齊樂人轉過頭去看他:“怎麼了?”
幻術師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古怪,又有點嫌棄:“你剛才那表情……真是受不了。”
說著,他還誇張地搓了搓手臂。
齊樂人:???
“我看你談個戀愛也挺辛苦的,千里追夫到煉獄,不如單身啊。”一身職業女性裝扮的幻術師推了推鼻樑上的女式眼鏡說道。
“單身是挺好的,但如果遇到過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單身和喪偶又有什麼區別?”齊樂人說。在遇到寧舟前的日子,他過得很好,如果他沒有遇到寧舟,這樣的人生也算得上幸福。可是遇到了寧舟卻又錯過了他,他的後半生都無法釋懷。
幻術師感覺被秀了一臉。
齊樂人感受不到幻術師的怨念,他繼續翻閱著地下蟻城的資料,看到疑問處就問道:“龍蟻女王的領域?這個地下蟻城也是領域?”
“哦,是啊,和黃昏之鄉一樣……你不會不知道吧?”幻術師鄙夷地斜了他一眼。
其實在上一個副本才知道這件事的齊樂人當然不能露怯,他鎮定地問道:“我知道,但是黃昏之鄉和黎明之鄉到底為什麼會那麼相似?因為這兩個領域的本源力量都是時間的關係嗎?”
幻術師臉色一變,沒好氣地問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誰告訴你的?陳百七?她應該不知道這個情報啊。”
“不是她。”齊樂人知道陳百七沒有這個情報,當初她得知蘇和是從黎明之鄉來的時候還對他挺尊重的。
“你也不要問,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幻術師瞥了他一眼,說道。
齊樂人還是有很多不解,可是幻術師擺明了不會給他透露任何資訊了,他也只好作罷。兩人接著又聊起了關於地下蟻城的一些事情,那裡是龍蟻女王的勢力範圍,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