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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所裡的稱呼很有趣,有的人是代號,例如幻術師、占卜師和先知;有的人是叫職位,譬如傅嶽傅庭長;還有一些人,所有人都以特定的稱謂稱呼他們,譬如司凜,一般人都叫他boss,這位異端審判庭庭長,齊樂人注意到別人管他叫王先生。
王先生和傅嶽兩人靠在牆角,一人一根菸,鬍子拉雜衣服褶皺,沒個正形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兩個遭遇中年危機的失業男子。
“你這是幾天沒回家了?也不回家看看老婆?”王先生問他。
“她啊……算了吧,去了也是吵架。”傅嶽苦笑了一下。
“你就依了她吧,總吵個沒完也不是辦法。”王先生勸道。
“其他事聽她的也就算了,只有這一件,我不能答應她……這是在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傅嶽斬釘截鐵道。
王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兩口子有什麼說不開的,今天早點回家陪陪她吧。你看她就算吵架也天天給你送飯,這麼好的女人哪裡還找得到?我看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嶽的臉上露出了不自覺的微笑:“她就是這種性子,我都跟她說別送了,她不聽,硬要給我放在門崗裡。”
王先生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行了行了,知道你老婆人美還溫柔了,饒了我這條單身狗吧。”
齊樂人不由會心一笑,繼續食堂走去。
他去的有些晚了,裡面大部分座位上都有人,他站在門口環顧了一圈,立刻發現了站起身來示意他的寧舟。
“你們真早啊。”齊樂人在寧舟對面坐了下來,聞著飯菜的香味,口水都要下來了。
“還好,剛到。”寧舟說。
“寧舟先生,跑得比兔子還快。”鄰桌的阿爾幽幽地插刀。
“……人多,得早一點。”寧舟鎮定道。
齊樂人忍著笑,一邊聊著今天工作時遇到的事情,一邊吃飯。
大抵是戀愛中的人無意識間散發著的氣場,雖然兩人的對話很正常,但鄰桌的阿爾就是覺得坐立不安,他鬱悶地咬著筷子,恨不得立刻吃完然後走得遠遠的。
太奇怪了,這是為什麼呢?究竟是為什麼呢?
阿爾假裝不經意地瞥了兩人一眼,齊樂人放下筷子,伸手在寧舟的嘴角上碰了一下,笑著說:“粘上飯粒了。”
然後……然後此人若無其事地把粘來的飯粒吃進了嘴裡。
寧舟愣愣地摸了摸被粘走了飯粒的嘴角,好像那裡還殘留著戀人的溫度。
兩人相視一笑,滿眼都是溫柔,還有一絲絲狡黠的竊喜。
“趕緊吃飯呀,光看我能吃飽嗎?”齊樂人笑問。
對啊,你們這對情侶好好吃飯,別老秀恩愛啊。阿爾心想。
“能。”寧舟說。
此言一出,齊樂人立刻捂住了額頭,掩飾此刻臉上藏匿不住的紅暈和笑意。
阿爾難以置信地側過臉去看寧舟,見他一臉真摯,竟絲毫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內疚。
這地方沒法呆了,阿爾默默站了起來,端著餐具走遠了。
雖然沒吃多少,但突然感覺吃飽了,嗝。
黃昏的約定(五)
“你今天真得早點回家,你看你老婆都不給你送飯來,鐵定氣狠了。”
“是是是,今天保證準時回家。”
齊樂人和寧舟吃完午餐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王先生和傅嶽有說有笑地進了食堂,這兩人也沒什麼架子,隨便找了個空桌就坐下吃飯了。
“你們下午什麼安排?”齊樂人小聲問寧舟。
“可能要出外勤,調查幾個可疑地點。”寧舟說。
“嗯……我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