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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要破口大罵的嫖客在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之後像極了一隻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他立刻舉起了雙手,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房間,還為他們掩上了大門。
現在,這間只有床和沙發的臥室裡就只剩下一個拿著槍來歷不明的危險男人,和一個金髮碧眼的漂亮男妓。
“你就是波恩?”男人問道。
波恩抬起頭,濃長的睫毛下那雙碧綠的眼睛裡彷彿醞釀著什麼。
“是的,先生。”
“真的嗎?”男人又問。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危險和質疑。
波恩翹起了嘴角,譏誚地問道:“您在懷疑什麼呢,先生?您可是害我損失了一個客人。”
“如果你不誠實,你將失去的可不只是一個客人了。”男人說道。
“我可不敢有任何欺瞞。”波恩說。
“上個月30號,死在你床上的那一位,談談他。”男人冷冷道。
“你想聽什麼?如果是關於他的性癖,我倒是可以說上半個小時,至少。”波恩說道。
“至少?”男人感興趣地挑起了眉。
波恩的眼中閃過一閃而逝的光亮,兩人意味深長,又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至少。”
兩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戒備,波恩從沙發下取出了一張方塊q,男人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方塊k,一同被扔在了茶几上。
一個小時前。
“收到這張黑色邀請函的人一共是四位,你們手中的邀請函分別是黑桃、紅桃、方塊和梅花,每一位都攜帶了一名隊友——你的隊友好像不太情願。”渾身籠罩在白色長袍中的老婦人對手持梅花標記邀請函的玩家說道。
那名玩家也戴著面具,還帶著一名隊友,然而不同於其他幾人的自願,他的隊友是被裝在麻袋裡帶來的。
“路上隨便捉來的。”那人微笑道,語氣輕鬆愉快,彷彿是邀請了一個路人一同參加一場歡快的郊遊。
男人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兩名玩家轉過頭,盯著那位梅花邀請函的玩家看了兩眼。
他們認識嗎?男人心想。
接下來他們八個人被告知了規則,還被派發了一張對應花色的撲克牌,他們會進入副本世界,但是並不是用自己原來的身體,而是隨機附身在一個npc身上,他們需要找出其他的玩家,將不是隊友的玩家擊殺。老婦人還善意地提醒他們準備好足夠的生存天數,否則一旦被擊殺,生存天數不夠的人就會直接被抹殺。
“我們對一個暗號吧。”男人說。
“什麼暗號?”他的隊友問道。
“在和疑似是隊友的人談話的時候,在其中一句合適的話的末尾加上‘至少’兩個字,如果對方回了一個疑問語氣的‘至少’,那麼就算對上了暗號。怎麼樣?”
“好主意,希望我附身的npc不要長得太醜。”隊友說。
“嗯哼,說不定是個美少年呢。”男人笑道。
“還真他媽是個美少年,結果他媽是個鴨子!”波恩暴怒地拍起了桌子狂飆髒話,“媽的,剛才那個嫖客摸我大腿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要掐死他了!”
“殺npc扣5天。”持有方塊k的男人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波恩狠狠抽了一口煙,尼古丁讓他的情緒平復了一些,“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杜喬的手下,現在的名字叫伊萬。杜喬剛從英國回來接手家裡的事務,派了他的得力助手——也就是我——來調查他那個短命鬼哥哥比利的死因,他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說不定那群愛爾蘭佬根本沒有合作的意思。”方塊k摩挲著雪茄,轉頭問方塊q,“你這裡有沒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