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迎著那豔麗的晚霞,世界彷彿被鍍上了一層橙色的光,就在那光的盡頭,有一個人正朝著他走來。
齊樂人笑開了臉,亟不可待地問陳百七:“我能回家了嗎?”
“滾吧!”陳百七沒好氣地說。
齊樂人聞言,都忘了和陳百七道別,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向寧舟跑去。
海風中,夕陽裡,他們交換了一個相隔不到十個小時的擁抱,卻好像已經分別了一個世紀。
重返黃昏之鄉(九)
“你可算來了,怎麼,今天休息?”呂醫生開門見到一臉萎靡的齊樂人,趕緊把人放了進來,“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買了新鮮出爐的小蛋糕當下午茶,哈哈。”
“我請了半天假來的,你不是說那家店晚上很早關門嗎?而且我也找不出其他時間,晚上的時候我都是和寧舟在一起的。”齊樂人說。他誠實地告訴陳百七他要去給寧舟買個訂婚戒指,讓她瞞著寧舟,陳百七嘖了嘖嘴,很不爽地批假了。
“懂了,你們這是一分鐘都不想分開,所以寧可請假逃訓,是吧?”呂醫生搓了搓胳膊,一副被情侶傷害了的單身狗的樣子。
齊樂人呵了一聲:“是啊,羨慕嫉妒恨啦?”
呂醫生捂著胸口往沙發上一倒,生無可戀地說:“脫團狗,別想吃我的小蛋糕了!!!”
“還走不走?”齊樂人催促道。
“先吃了再走吧,不急。”呂醫生說。
齊樂人也有點餓了,高強度的訓練總是很快耗盡了他的體能。這幾天的訓練內容是潛入刺殺,陳百七不知道怎麼請來了幻術師,幻術師大方地用上了自己的技能卡,那張技能卡能輕易改變周圍環境,塑造成截然不同的景象,模擬不同的場景。齊樂人如同被貓欺負的老鼠一樣,在兩人的聯合訓練下奄奄一息。
不能再想訓練的事情了,他得休息一下,齊樂人心想。
吃著蛋糕,喝著茶,齊樂人整理了一下心緒。
“我記得你是博士,學過心理學嗎?”齊樂人問呂醫生。
“啊,多少選修過一些,不過不是很專業啦,你想問什麼?”呂醫生問。
“其實我有點擔心寧舟的心理狀態。他和我們的成長環境差別太大了,他所信仰的宗教和受到的教育造成他忽視自我,或者說他覺得犧牲和奉獻就是自己應該做的,因為每個人身負原罪,生來就是要贖罪。除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他這輩子沒做過什麼違背信仰的事情。”齊樂人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紅茶,緩緩對呂醫生道來。
長久以來壓抑在他心中的,關於寧舟的一些事,他找不到任何人來傾訴,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幫助寧舟,只好向呂醫生求助。
“原罪論,我知道。不過寧舟所受到的影響比一般人要深得多,所以他選擇離開教廷所要承受的自我譴責非常強烈。”呂醫生說。
“是的,而且他離開教廷,並不代表他背棄了信仰,他依舊是相信的,他只是在深思熟慮後明知故犯了。所以他相信自己死後會墜入地獄,永生永世在火湖中受刑。在我們看來這只是虛無縹緲的死後世界,可是對他來說,那是真實的存在。只是因為愛情,他願意。”齊樂人哽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他無法消除這種絕望感,這太痛苦了。哪怕我陪伴在他身邊,這種痛苦仍然會永遠伴隨著他,可我卻不知道要怎麼幫助他,所以才難過。”
對寧舟來說,這並不是一份帶來幸福的愛情,可以說它帶來的苦難比甜蜜多上千萬倍。
可它已經誕生,就再無法割捨。
它已然是靈魂的一部分。
“現在我死而復生,固然是一件好事,但……真的有太多問題了。有很多事我們至今不敢攤在臺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