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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反正我也不著急,就跟你聊聊吧,我可好久沒和人好好說話了,一個話嘮憋了這麼多年,憋得我整個人都不好啦。”阿希一屁股坐了下來,托腮看著她因為痛苦而垂死掙扎的模樣,彷彿在欣賞一場無與倫比的演出。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了。從前有個壞蛋,認識了另外兩個壞蛋,三個壞蛋團結在一起,攪風攪雨快樂地做壞事。有一天他們發現了一條大金魚,十分厲害,也十分狡猾,根本殺不死。其中一個壞蛋就出了個主意,既然殺不死,就把它關起來吧,於是三個壞蛋就一起設計了一個奇妙的魚缸,把金魚關在了裡面。有一天一個壞蛋和另一個壞蛋為了誰當最大的那個壞蛋鬧翻了,一不小心被坑進了一個蒸鍋裡,燙得要死,差點變成了煮熟的壞蛋。壞蛋氣壞了,趁著蒸鍋被掀開了一個蓋子偷偷把……嗯……這該叫什麼?壞蛋的影分身?哎,不管了,總之半個壞蛋出去了,但半個壞蛋沒了身體,只好借別人的身體用用了,於是他借了一個小白臉的身體,心想著趕緊把煤氣關了。煤氣公司可壞了,就是不肯停煤氣,因為另一個壞蛋交足了煤氣費!壞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壞蛋就喬裝成煤氣公司的工作人員,準備把煤氣公司老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結果發現煤氣公司老闆本來就快嗝屁了,遺囑裡把股權轉讓給女兒,壞蛋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女兒給幹掉了。現在女兒也嗝屁了,股權不知道要給誰了,壞蛋就想,天涼了,早點讓煤氣公司破產吧,等停了煤氣,一個完整的壞蛋就能從蒸鍋裡出來了,又是一個好壞蛋!”
奄奄一息的聖火貞女聽到一半就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等到他滔滔不絕地說完壞蛋史,紓解了自己狂熱的傾訴欲的時候,被他刺穿了胸口的聖火貞女早已停止了呼吸。
“嘁,無聊。”阿希,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殺戮魔王,他用腳尖踢了踢嚥氣的聖火貞女,漫不經心地跨過她的屍體,朝著聖火地縫走去。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殺戮魔王興致勃勃地心想,權力那個瘋婆子可是對地下蟻城垂涎已久了。
還有蘇和。
一想到這個人,殺戮魔王就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媽的,遲早要砍死他!
心口一悶,睏意伴隨著熟悉的疼痛感傳來,殺戮魔王摸了摸胸口,冷笑道:“怎麼?你又閒不住了?既然身體都借給我了,你就好好睡著吧,不要起來壞我的大事!”
可畢竟這是借來的身體,在原主人竭盡全力的抗爭下,沉睡的人換成了殺戮魔王。
名叫阿希的“聖火貞女”再一次邁開了腳步,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了屬於殺戮魔王的興奮與狂熱,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虛無,他沉默地朝前走去,一種微妙的預感在召喚著他,那扭曲的憧憬和被殺戮浸泡後的惡意混合在了一起,共同編織成一種異樣的情愫。
會是他嗎?
他拿出了那片曾經被他折斷,卻又被小心修補過的金屬面具。
會是那個人嗎?
大群燃燒的蝴蝶從聖火地縫中飛出,沿著風一路顛簸,從他的身邊飛過。
那應該是耀眼的紅。
他停下腳步,“目送”著火焰蝴蝶飛離他的世界,就像那一天,他在滂沱的大雨中目送“紅”離開。那一天之後,他如同一條喪家之犬,逃離了黃昏之鄉,在地下蟻城掙扎求生,直到他在火湖遇見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它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讓他變得強大,也變得恐怖。
在被力量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刻,他拼命尋找著堅持下去的理由,於是他反覆咀嚼著關於那個人少得可憐的回憶:他夾著煙的手指,他微微翹起的嘴角,他眼角那片妖冶的紅色刺青……
恐怖的殺意融化在扭曲的迷戀之中,他終於徹底瘋了。他渴望著親手割開那個人的喉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