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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冰雪擦擦身體,很快就熱起來了。”寧舟說。
齊樂人這下是真哆嗦了,搓了搓手說:“我現在就覺得冷了!”
寧舟立刻把手伸了過去,包住了他正在搓的手:“還冷嗎?”
齊樂人僵住了,那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是溫暖的,貼在他的手上,燙得他真的哆嗦了一下。兩人一動不動地靠在一起,交握在一起的手久久沒有分開。
寧舟的語鷹在外面飛夠了,撲稜著落在了露臺的圍欄上,趾高氣昂地從欄杆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又轉身換個姿勢走回來,然而無論它怎麼走位風騷、姿勢妖嬈,這兩人都沒有搭理它的意思,氣得它開始報時:“兩點啦,兩點啦,熬夜猝死,危害健康!”
真是煞風景,齊樂人鬱悶地瞪了它一眼:“是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嗯。”
其實兩人都不想睡,但考慮到對方的健康,還是默契地離開了露臺,穿過客廳,來到並排的兩間臥室前。
只隔了一道牆的臥室。
“晚安。”齊樂人艱難地說。
“嗯,晚安。”寧舟也說。
道好了晚安,應該回房間睡了,可是一種戀戀不捨的情緒牽扯著他,齊樂人看著自己的腳尖,又說道:“好夢。”
“……你也是。”
這次是真的該走了,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後,他們又能坐在一起吃早餐了。比起之前那漫長的分別,這樣短暫的幾小時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可還是捨不得。
“你……明天你想吃什麼?”齊樂人問道。
“都可以。”寧舟說。
晚風從露臺敞開的大門一直吹到他們身邊,還有來自遠方的熹微的光,將紗幔投影在了乾淨的大理石地面上,柔軟的情緒像是一首纏綿的情歌,綿綿地唱著,而他們就像是午後漫無目的地坐在公交車上的人,在溫暖的陽光下昏昏欲睡地聽著小情歌,半夢半醒間,只想著這首歌不要停,這個夢不要醒,這輛車不要靠上目的地的站臺。
“那……那睡吧。”這一瞬間齊樂人剋制住了許多衝動,比如說出他對噩夢的恐懼,比如承認自己還想說下去,也比如去親吻寧舟那雙漂亮的藍眼睛。
他努力想用一種自以為成熟的方式來對待這段感情,也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足夠莊重。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這件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珍寶,只想把它牢牢地抱在懷裡,卻又怕一用力就會弄壞它。
“嗯,睡吧。”寧舟垂下眼簾,低聲道。
齊樂人已經把手握在了門把手上,推開了臥室的門,那臆想中的溫柔情歌終於在公交車靠站時結束了,於是他輕聲說:“晚安。”
寧舟也開啟了另一間臥室的門,他說:“晚安。”
這個漫長的道別終於結束了,關上門的齊樂人把頭抵在了門板上,放空了大腦,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靠門的上半身上。
齊樂人錯覺自己想了很多,卻又覺得什麼都沒想,他想回憶一下剛才和寧舟的道別,試圖找出不妥當的地方,可是剛一回想就被羞赧的情緒擊倒。
大概是和寧舟的談心紓解了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這次齊樂人是真的有點困了,他拖著疲倦的腳步,一頭栽倒在床上,慢吞吞地朝靠牆的那一邊挪動,一直蹭到了床的最裡邊。
他之前見到過寧舟那一間臥室的佈置,床是擺在靠牆的這一邊,也就是說,此時的他們其實只隔了一面牆壁而已,如果說夢話的話,也許對面的人還會聽見。
想到這裡,齊樂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被戀愛洗刷過一遍的大腦總是讓陷入愛情的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齊樂人也不例外,他就睡在靠牆的這一邊的床上,伸出手,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