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晟對方牧恩的一舉一動都是關注的,有些方牧恩的小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卻是瞭然於心。
他知道方牧恩是一個心裡很能裝事兒的女人,睡眠狀態的她往往才是最真實的。
每天在方牧恩睡著的時候,陸琛晟都會花很長的時間來解讀她的睡顏。
而今天,方牧恩蜷縮地身體以及緊皺的眉頭告訴陸琛晟,牧牧心中有事兒。
再聯想到她這幾日面對自己的親近若有若無的僵硬感,陸琛晟可以肯定一定有什麼和他有關的事情發生了。
陸琛晟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不斷地思考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最終定格在了方牧恩被顧繼臣綁架的那段時間。
只有那段時間,方牧恩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陸琛晟的眼底有一絲絲血紅色的殺氣在蔓延,逐漸佔據了整個眼底。
“顧繼臣。”陸琛晟咀嚼著這個名字,好像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一點一點撕碎。
奪妻之仇,這讓陸琛晟永遠都不會和顧繼臣成為朋友。而和牧牧重逢後,牧牧對顧繼臣那刻骨銘心的恨意更讓陸琛晟愛屋及烏,正式對顧氏集團宣戰。
而現在,同樣是因為這個顧繼臣,牧牧竟然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這是陸琛晟絕對不能忍受的。
從對牧牧得而復失、失而復得的那一刻起,陸琛晟的心中就關了一頭野獸,野獸唯一的桎梏就是牧牧的對他的愛。
如果有一天他再一次失去牧牧,那連陸琛晟自己都不敢保證放出來的野獸會不會毀滅這個世界。比如此時,野獸已經從沉睡中醒來,開始張牙舞爪地叫囂。
“阿晟?”方牧恩略帶迷糊的聲音讓那隻野獸瞬間溫馴下來,乖乖地走回了籠子裡重新陷入沉寂。
陸琛晟轉過身來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的方牧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快速走過去為她披上。
“牧牧,天還沒亮,再去睡。”
方牧恩搖搖頭,她的眼底也帶著很多因為疲憊而產生的紅絲,“阿晟,你不在我旁邊我睡不著。”即使心中對陸琛晟存疑,他卻依然是方牧恩心底最想依靠的那個人。
其實陸琛晟剛剛起來沒多久,方牧恩就醒了。她一直躺在床上試圖依靠自己再次睡著,可是卻失敗了,獨自一人躺在大床上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因為方牧恩毫無知覺的一句話,原本已經有些破碎的牢籠瞬間被加固,籠子裡的野獸心滿意足地搖了搖尾巴又趴下睡著了。
陸琛晟嘴角輕輕上揚,他彷彿對待名貴瓷器一樣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方牧恩柔順的烏髮。“牧牧,我陪你。”
兩個人相擁回到臥室,方牧恩趴在陸琛晟健壯的胸膛上再次沉睡,她太累了。
而同樣一夜未眠的陸琛晟的眼睛卻比窗外的星光還要明亮,他貪婪地看著方牧恩,一遍一遍用目光摩挲著她的臉頰。
直到天矇矇亮,陸琛晟才閉上了眼睛小憩一下。
方牧恩醒來的時候,陸琛晟已經不在臥室了。她摸了摸枕頭,上面還殘留著陸琛晟的溫度。
簡單地洗漱一下,方牧恩來到了餐廳。
陸琛晟正端著小碗一口接一口地喂沈斯芸喝粥,那樣子就好像天上高高在上的天神一下子來到了人間,讓方牧恩一下看痴了。
而又將自己封閉到小世界的沈斯芸,對陸琛晟的態度卻比和她朝夕相處的小劉還要熱情一些,最起碼她能夠在陸琛晟每次餵食的時候主動配合地張嘴。
沈斯芸這樣的反應讓小劉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已經很盡心盡力地照顧病人了,但是現在這樣子讓她有一種失業的預感。
好在小劉平時的工作方牧恩都看在眼裡,她沒有覺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