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外人都有點感覺二少爺對太太有點太好了……
手術中三個字的燈恍然亮起。
陸琛晟的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他性感的唇沒有一絲的弧度，看不出情緒，倨傲的下巴即使向下，依舊感受得到他身邊的氣場。
醫院的長廊裡過分的安靜，似乎一根針掉下去都會有動靜，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像生化危機裡的場景一般。只有隔段距離才會有的白晃晃的燈光照射下來，灑在瓷的地板上閃發出高光。
已經十二點零幾分了，每過幾分鐘陸琛晟就會換一個姿勢，很明顯的煩躁和不安。
“總，總裁，你放心，太太不會有事的。”溫城終於開口安慰道，聲音迴盪在這一條長廊上。
陸琛晟始終沉默著，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溫城嘆了口氣，也不再吱聲。
對於陸琛晟這些年感情的變化，溫城是看在眼裡的。他也算是和陸琛晟一起長大的吧，但也不算，畢竟他是在陸琛晟十幾歲的時候，才被陸老爺子安排在陸琛晟的身邊監視著他的一切的，不過說來陸老爺子的手段也的確犀利了些，難怪這些年總裁都不願意過於待見陸老爺。
除了方家的小姐，溫城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總裁這般心急焦躁的模樣，恍惚到已經不記得他有這個模樣了。
他，這算是愛上了太太嗎？
這個想法一迸出來，溫城就否認掉了，那時他清晰地記得方小姐死後，總裁抱著她的墓碑，像個小孩子一般，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除了你，我可能再也不能愛上一個人了。”
不得不說，太太的許多動作和神色都十分像方小姐，他是一個觀察力極強的人，但他都瞭解到了，難道陸琛晟會沒有觀察到？
還是說總裁對太太，僅僅是想把對方小姐的那一份繾綣，寄託到太太的身上。
這……有些不公平，但他也不能說什麼。
兩點半，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下來，陸琛晟感覺自己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掉下來，讓他十分釋然。
方牧恩被推出來，一張笑臉分外蒼白，沒有任何的唇色，她的眼眸合著，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叢林一般覆蓋了她清亮的眸子，整個人一動不動，毫無血色，卻讓人揪心地疼。
“怎麼樣？”不難聽出陸琛晟的聲音裡有混雜著各種各樣的情緒，著急、自責、後悔等，陸琛皓從容地把手套摘下來，“沒什麼事。”一貫的醫生的風格保持在他的臉上。
陸琛晟正準備隨著方牧恩去病房，卻被身後的陸琛皓叫住：“大哥……”
“嗯。”陸琛晟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自己的弟弟，他幾乎能猜到陸琛皓想要問的是什麼。
“她”陸琛皓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於是立馬改口，“大嫂她怎麼會，被槍傷？”大哥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勵城哪個不要命的還敢傷了暮卿悅？
“還沒查出來。”陸琛晟應著，臉上全是淡定和鎮靜，同剛才略微急躁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陸琛皓皺眉：“希望你謹慎處理。”
第一次感覺到陸琛皓這般正經，倒是讓陸琛晟不習慣，但看著他的眸子中，多了一層琢磨不透的深意。
以前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陸琛皓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總是讓陸勝獨和陸夫人不知道怎麼辦，但他也都能全部妥當地處理完。
這次……
“大哥？”
陸琛晟抬眼看著他，想要看出些許的端倪來：“嗯，那是當然。”他微微地上揚了劍眉，雲淡風輕地問道，“二弟，你對你大嫂是不是關心地有點過頭了？”很明顯是一句暗示意味很強烈的試探。
陸琛皓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敏銳的反應讓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