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來看，方牧恩知道他或者是他身邊一定有精通催眠的人。對於這種自以為很擅長心理學的人，直視他的眼睛是讓他相信的最好辦法。
況且方牧恩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心虛，當年她是真的覺得顧繼臣就是她的良人，也曾要好好和他相處過，只不過後來失敗了而已。
水煮魚這件事情，就是她還天真地相信家人與顧繼臣一起編織的謊言時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提起過去的美好日子，顧繼臣隱藏的暴戾也消失了許多，他似乎剛剛想起自己對方牧恩的背叛，眼神不由閃爍起來。
“牧牧，只要你想，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做水煮魚。”顧繼臣留下這句話後就匆匆跑向廚房，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
方牧恩看著顧繼臣的背影若有所思，顧繼臣的態度是她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穫。
好像每次提起過去的“美好”，顧繼臣都會很高興或者有些許心虛，反而是隻要她不主動提起陸琛晟或者說顧繼臣那邊沒有新的進展，他就會主觀地認為他們還是一對幸福的夫妻。
中間那一段很長的時間，在顧繼臣的記憶中只要不需要刻意想起，就是模糊的。
剛剛方牧恩提起水煮魚，就是她的試探。
確實，水煮魚裡有過他們美好的回憶，但是方牧恩仍然清晰地記得在後面他們越來越貌合神離的時候，她曾經明確說過很厭惡水煮魚。
而顧繼臣，一點都沒有記得的樣子。
自從被綁架以來，一直都是被顧繼臣鉗制的方牧恩，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或許能夠逃出去的辦法。
只是，還需要提前的鋪墊和時間的驗證。
等到顧繼臣端著水煮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笑盈盈的方牧恩靠坐在床頭看著她的樣子。
顧繼臣不免想起剛結婚的時候，他滿心怨憤，所以經常會找藉口和方牧恩發脾氣。那個時候的牧牧，就像現在這樣，溫柔、大度、體貼。
“繼臣，辛苦了。”方牧恩走上來幫顧繼臣把碗筷放到桌子上，輕輕碰了碰他的手。
顧繼臣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面紅耳赤，看著方牧恩的眼神也充滿愧疚。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雖然無法控制自己被方牧恩吸引，但心中卻時時充滿著對方牧恩的鄙夷、對方家的怨恨。然後……就有了柳飄飄。
正這麼想著，方牧恩就彷彿不經意間說：“我好久沒有看到柳飄飄了，他和你還有聯絡嗎？”
方牧恩這樣含含糊糊地說也沒有錯，她的確是很久都沒有柳飄飄的蹤影了。
可顧繼臣的主觀意識此時還存在在剛剛和柳飄飄開始眉來眼去、偷腥的記憶力，一下子差點打翻滾燙的魚盆。
“小心！”
方牧恩眼疾手快，趕忙上去扶住魚盆，然後又是一陣驚呼：“啊，好疼！”
顧繼臣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方牧恩嬌嫩的面板上已經起了一連串的水泡。
“牧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顧繼臣急了，他連滾帶爬地跑去拿了急救箱給方牧恩做處理，臨了在她的手指尖上親了親，“牧牧，你真好。”
方牧恩忍住渾身雞皮疙瘩以及想要嘔吐的慾望，故作溫柔地說：“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這都是應該的。”
因為這句話，顧繼臣一整天都痴纏在方牧恩的身邊，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尋常夫妻一樣，連一刻都不願意分離。
等到顧繼臣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深情款款地和方牧恩說了一聲才離開。
方牧恩笑著目送他走出房間，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顧繼臣果然精神已經錯亂了！
經過一天的驗證，方牧恩終於明白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在哪裡了。顧繼臣竟然自己催眠自己，讓自己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