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梅南南將沈默幾人直接帶進了位於購物中心內部的一個巨大冷庫內。
剛一進屋子,猛烈的寒意瞬間襲來,沈默凍得瞬間連打幾個噴嚏。
“行啦,可以自由活動了。”
梅南南伸手一把扯下沈默腦袋上的頭罩,笑呵呵的努嘴:“看你們住的環境太差,降降溫!”
“小哥們,有什麼事情咱完全可以好好談,我一把歲數了..”
沈默環視一眼四周,心也隨著環境頃刻間冷下一大截,趕忙懇求的抱拳。
“去去去,歲數大和不要臉有什麼直接聯絡嗎?不能因為你老就可以沒羞沒臊,咱們說起來無冤無仇,你說你犯什麼賤,平白無故的綁票我澤哥他們?”
梅南南不耐煩的一把將沈默搡出去兩米遠,努努嘴道:“來,互相把兜裡的東西全翻出來,誰上繳的越多,看著沒?這件棉襖就是誰的。”
說著話,他舉起一件翻毛的軍大衣晃動兩下。
一群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動彈。
“行吧,隨你們便,衣裳我扔這兒了,待會誰先穿自取,今晚是你們來的第一夜,咱圖個吉利,就定在零下十八度吧,各位晚安,好夢!”
梅南南也不勉強,很隨意的將大衣扔在腳邊,然後轉身離開。
“嘭!”
隨著庫門重重合上,溫度似乎瞬間又降低幾度,結冰的牆面上隱隱冒著白氣,不遠處整整齊齊撂著一大堆肉製品和成箱成箱的啤酒。
沈默位居當中,幾個小弟紛紛望向他。
“瞅我幹嘛,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口!”
“手機有沒有訊號。”
沈默不耐煩的吆喝,一行人這才四散開來。
“叔,電話根本沒訊號!”
“剛剛那小子忽悠咱,那邊的溫度顯示現在是零下二十一度,而且還在往下降。”
“四周的牆壁全是金屬的,我拿東西砸,完全沒反應。”
幾分鐘不到,一個接一個的壞資訊傳入沈默的耳中,老頭擰著眉頭一語不發。
“阿嚏..阿嚏..”
不多一會兒,他就忍不住了,連打幾個噴嚏。
“叔,你先穿上,我們年輕火力壯。”
一個小弟很貼心的將大衣披在沈默肩膀頭。
沈默讚許的看了眼對方,隨即點點腦袋道:“既來之則安之,伍北不敢弄死我,他承受不起那樣的結果,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就會放出去咱們,挺一挺就過去了。”
說著話,他用力裹緊大衣,感覺舒服了很多。
人生真是充滿了變數,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在抱怨天乾物燥,現在卻凍得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取暖,急劇的冰火兩重天,讓他不再年輕的身子骨已經有些吃不消。
隨著時間推移,冷庫裡的溫度每況愈下。
門上的數字顯示器已經直降負二十五度,即便是穿著大衣,沈默仍舊凍得渾身顫抖,而旁邊不少赤裸膀子的馬仔的頭髮上、面板表層全都結上了一層白霜,他們只能靠不停地蹦跳保證血液迴圈。
漸漸地,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沈默,準確來說是他身上的那件軍大衣。
人這玩意兒,有時候特別搞笑。
有規則的時候,覺得沒自由,可脫離了束縛,又很容易退化到野獸不如的地步。
在外面的時候,他們仰仗沈默,懼怕擒龍集團的金字招牌,可終歸到底是為了更好的活,眼下生存都快成問題了,所謂的規則和階層也慢慢在這些馬仔們的心中不斷坍塌。
沈默何其狡猾,自然意識到自己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強忍著刺骨的寒冷站起身子打氣鼓勵:“再堅持一下,伍北差不多該給咱們開門了,等這次出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