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間來到凌晨的兩點多鐘。
暗夜如磐,殘月似鉤。
從下午到此刻,二陽和郭大炮已經在車裡捱了十多個鐘頭,想象中羅天派來的刀手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即便已是午夜,可酷熱的溫度始終都沒有減弱,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哥倆愣是強忍著沒敢開空調,完全是靠身體硬頂,渾身衣裳都被汗水給浸透的二陽甚至出現了輕微脫水的症狀。
“老郭,你說那小奶狗的身體素質是不是倍兒好啊?不然..”
揪扯領口呼扇的二陽沒話找話的閒扯,他真怕自己不吭氣直接昏睡過去。
“再好也禁不住那麼造,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
郭大炮同樣痛苦難耐,緊咬牙豁子接茬,說罷倆人同時憨乎乎的傻笑。
哥倆彼時只能靠著這些惡趣味的話題強打精神。
“再耗一個鐘頭,要是還沒有人的話,咱撤吧,我可不想上明天的新聞,某某兩位男同在車內殉情而亡。”
依依不捨的將最後半瓶礦泉水遞給二陽後,郭大炮低聲說道。
“再等倆小時,倆小時還沒人來,咱把康曉帶走,反正咱手裡有公章,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虎嘯和羅天全都雞飛蛋打,咱拿不下永興市場,他也別想摻和進來。”
二陽伸出汗津津的手指,比劃了個V字形,說罷他又不動聲色的將半瓶水推回郭大炮的手中。
“噓,別吵吵..”
就在這時,郭大炮突兀一把按住二陽的腦袋往下一壓,雙目陡然睜大,看向幾米外的前方。
一臺沒有開燈的黑色“大眾”轎車緩緩駛來,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走向康曉所在的樓口,前面人速度極快,後面人稍遜一些,但他並未直接進去,而是用跟竹竿將樓洞前的攝像頭給捅歪。
“魚上鉤了?”
二陽也瞬間來了精神。
“嗯,不太好對付,打頭那小子看走道就知道是練家子的,腰腹力量很強悍!”
郭大炮點點腦袋,眸子裡滿是戰意。
“待會千萬要跟緊,我能不能執掌威市可就全靠你了。”
二陽舔舐乾裂的嘴皮唸叨。
“閉坑!”
“好嘞爺!”
不待郭大炮再說什麼,二陽殷勤的擰開礦泉水瓶喂向他,賤兮兮的奉承:“等下你得出大力,多存點水分滋補身體,這可是一場兇殘和智慧的賽跑,咱必須得贏吶!”
...
與此同時,威市環翠區。
一家高檔的商務酒店內,羅天正俯身一眨不眨的凝視趴在自己面前的龔胖子。
“羅少,我對..對天發誓,公章真在我老婆那裡,我絕對不敢再跟您說句假話。”
明明屋內的溫度適中,可龔胖子卻渾身猶如篩糠似得劇烈顫抖著。
此刻他渾身上下就剩條遮羞的四角底褲,白乎乎的身體上遍佈各種抓痕和咬傷,好像是被什麼動物給襲擊了,最為可怖的是他的左邊腮幫子,有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破口,皮肉外翻、血呼啦擦。
“你是對我給你安排的路線不滿意,還是打算再跟虎嘯公司深入合作,為什麼我明明把你送上長途客車,你還要私自逃跑呢?”
羅天點燃一支香菸,慢條斯理的嘬了兩口,接著猛然一把戳在龔胖子的腦門上。
“嗤..”
一聲脆響,伴隨著輕微的烤肉味道散發,龔胖子明明疼的五官已經扭曲,可愣是咬牙沒敢發出半點呻吟,他是真怕了,也不敢再挑戰羅天的耐性。
或許他這輩子都忘不掉,剛被抓到時候,因為讓踹了幾腳,他哭爹喊孃的求饒,被羅天關進狗籠子裡遭受幾條牛犢子大小的猛犬撕咬時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