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崇市某小區的一家快遞驛站裡。
不到十平米的小屋裡,煙霧繚繞。
幾個貨架子上空空如也,牆面的立邦漆好像也還沒幹透,證明這家店應該是剛開沒多久。
靠近牆角的辦公桌上擺了幾部座機電話,兩個歲數不大的青年面對面抽菸。
“龍哥,剛剛我按照你的意思給蘇青去了個電話,她好像根本不相信。”
辦公桌內是個側臉全是疤瘌,好像被火燙傷的青年,嚼著口香糖冷笑。
“別急,那就是個傻白甜,一次不信,咱們就兩次,兩次不信就三次,她家就住這小區,有的是機會跟她熟絡。”
而他對面的傢伙正是齊金龍。
只不過此時的齊金龍不論是穿裝打扮還是說話的方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半長不長的剪髮頭換成了圓寸。
皮製的低領夾克衫,配條筆挺的黑西褲,讓他整個人透著一股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滄桑。
從離開虎嘯,轉投王峻奇門下,再到有朋中介轟然坍塌,包括王琳現在身懷六甲,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他也算經歷了不少大起大落。
如果說伍北和虎嘯公司是夾縫中生存,那他絕對屬於踩在刀刃上前行,同樣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談不上孰高孰低,只能說各自有各自的氣運。
“龍哥,我聽過你和虎嘯那幫人以前是兄弟,怎麼現在反目成這樣了?”
側臉掛著疤瘌的青年饒有興致的發問。
“一山不容二虎吧,儘管伍北從來沒有把我當個對手。”
齊金龍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問青年:“你呢大君?你又為什麼想整伍北?”
“我不認識伍北,但是我和王亮亮不共戴天,我這張臉就是他毀的!”
被稱作“大君”的青年,指了指自己腮幫子上的斑斑疤痕,隨即又撩起自己的兩隻袖管,青色的紋身處也全是被什麼化學物燙傷的痕跡,雖然已經痊癒,可仍舊非常的可怖。
“你也是磁縣的?”
齊金龍頓時愣了幾秒鐘。
“嗯,我倆不光是一個地方的,還是鄰居加同學,就為了幾萬塊錢,他差點把我丟進硫酸池裡,呵呵!”
大君橫著眉頭回答。
上下掃視他幾眼,齊金龍心裡暗暗感嘆:季潔那幫人真的是神通廣大,什麼邊邊角角的傢伙都能挖出來。
而刁難虎嘯公司並不是目的,只是為了引出那個叫任忠平的男人。
“到底多大的仇啊這是!”
就好像只要能難為到虎嘯公司,只要跟伍北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有仇,就一定是季潔拉攏的物件和夥伴。
“什麼龍哥?”
大君側頭看向齊金龍。
“沒什麼,我去找毛哥季姐說點事,店裡你先照看著點,既然蘇青不上套,就乾脆把節奏放慢,平常儘可能跟她混個臉熟,等機會合適了,把她身份證套出來,我來想辦法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欠下一筆高利貸。”
齊金龍起身,朝門外走去。
“龍哥,回頭幫我找找王亮亮的資料吧,我蹲了幾年牢,現在對他特別不瞭解!”
身後猛然傳來大君的聲音。
“明白。”
齊金龍齜牙笑了笑。
走出快遞驛站,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從口袋摸出個無框的平光鏡戴了起來,猛的一看像極了公司的小白領,即便是熟悉的人,面對面走過,估計也很難一眼認出來他。
走出去沒多遠,他就看到蘇青和球球從一臺越野車裡下來,兩人有說有笑,手裡還提溜著一大堆新鮮蔬菜和酒水,應該是打算回家做飯。
齊金龍徑直從她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