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看守所這個地方,伍北真的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他確實沒少來,不論是最近探望孟樂還是之前打聽王峻奇的訊息。
而陌生則是因為他從沒進去過,距離最近的時候,也只是隔窗相望。
十五天拘留,是法律給他最後的裁定。
既不是他說的防衛過當,也沒像魏年平嚇唬的故意殺人,就是再平常不過的打架鬥毆。
不接受調解!是伍北單方面要求的!
“伍總,8號房,你在最角落的位置,有什麼事情可以喊我。”
一個管教將伍北帶進鐵閘門內,聲音不大的介紹。
“麻煩了李管,咱這兒可以看書吧,我讓朋友幫我送過來幾本書,您受累幫我捎過來。”
端著一次性洗臉盆和洗漱用具的伍北很紳士的點點腦袋。
“嗯,晚點吧,現在不太方便。”
對方湊到他耳邊回應。
說完之後,朝著一個剃大光頭,滿臉橫肉的黑壯漢子訓斥:“包子,最近給我老實點,別特麼沒事找事,以前有很多人反應過,你存在欺負人的行為,不想去禁閉室,就別讓我再找你。”
“您放心李管,我聽話著呢。”
黑壯漢子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
“咣噹!”
鐵閘門瞬間合上。
伍北環視一眼房內,總共八九個人,高矮不一、胖瘦各異,不過對他能構成威脅的貌似沒有,隨即禮貌性的笑了笑,照著管教剛剛手指的方向朝最角落的方向走去,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各種關於看守所裡的負面新聞。
“啥事進來的啊朋友?”
果不其然,最先搭話的就是那個看起來並不太老實的黑壯漢子。
“小事兒,殺了倆人。”
伍北頭也沒抬的開口,直接從對方身邊走過。
“臥槽!”
“你殺人?!”
黑壯漢子和另外幾個“室友”紛紛詫異的蹦了起來。
伍北沒再多吭聲,放好臉盆和洗漱工具,和衣躺在床鋪上。
這地方和外面各類電影、書籍描述的完全不同,既不需要打地鋪,也沒多邋遢凌亂,睡得是上下鋪的高低床,水泥磨平的地面相當整潔,唯一不太舒服的恐怕就是兩邊牆角閃著綠燈的監控器,讓人感覺完全沒有隱私可言。
“誒哥們,說說你具體啥事唄,閒著也是閒著..”
黑壯漢子饒有興致的湊到伍北的跟前。
“想聽吶?行啊,給我來顆煙抽。”
伍北嬉笑著坐了起來。
接過對方遞上的一支“紅塔山”,伍北慢悠悠的開口:“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與此同時,市區一間出租房裡。
渾身散發著濃郁酒氣的王峻奇趴在沙發上,呆滯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茶几上,散發著餿味的外賣和幾瓶塞滿菸蒂的空酒瓶讓人作嘔。
作為曾經崇市地下王者之一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屢屢在伍北手中吃癟,更理解不了為啥他明明哪裡都不差對方,卻最後混的這般下場。
停車場事件的敗北,不光讓他損失慘重,也成為壓迫他最後尊嚴的那根稻草。
“篤篤篤..”
房間門突然被人叩響。
“送外賣的吧,門沒鎖,進來就可以。”
王峻奇緩過來神,神情木訥的開口。
“吱呀!”
防盜門被人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對方腳上的皮鞋踩在黏糊糊的地板上“噠噠”作響。
“現在送外賣的,都打扮的這麼溜光水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