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挺好的。”
夏夙說著轉過頭來,就見另一邊坐著的林歇正拿著自己給她刻得章子,用指腹細細描摹上頭的紋路。
夏夙心靈手巧,字刻得精細不說,還在章子頂端雕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貓,讓林歇愛不釋手,才拿到就掛到了腰間。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姑娘,手裡拿著的童趣章子所蓋出來的章紋,會是看起來格外殺意凌然的“未央”二字呢。
夏夙有些後悔,覺得這個章子風格不統一,太不搭了。
可沒辦法,像她們這些手工匠人,創造起來講究的就是一個靈感,她刻章子上頭的雕飾時,身處林歇的屋子,目之所及是一片生活的氣息,腿上還有纏人的小貓粘著她。
偏偏她設計“未央”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是沒辦法把這兩個字畫得乖巧柔和,也總覺得未央二字,就該是肅殺的模樣。
林歇不懂夏夙的糾結,只覺得這個章子她很喜歡,一路走來都沒松過手。
商隊走南闖北講究一個快和穩,也都習慣了風餐露宿,這回顧忌馬車上有京城出來的貴女,受不得累,便臨時改了計劃,趕在天黑之前,入了城鎮。
他們此行是向著北境去的,老五的商隊去得最多的便是北境的陰楚地界了,因此一路走來都是打點過的,熟門熟路。只是在入住客棧時,與領隊相熟的客棧掌櫃好奇了一下與商隊格格不入的夏夙林歇二人。
要知道商隊裡也不是沒有姑娘,只是沒見過哪個是像她們二人一樣,一身華貴的衣裳打扮,不像是跟著商隊外出的,倒像是去參加誰家的宴席一般。
大領隊只說她們兩個是商隊東家的姐姐與妹妹,隨著他們一路返鄉,敷衍了過去。
因為大永與陰楚禁了通商,老五做生意時沒敢用真身份,此刻說是商隊東家的姐妹也沒人會聯想到鎮遠侯府的女眷頭上。
客棧不大,商隊人又多,夏夙和林歇便兩人住了一間房。
晚上商隊裡的女賬房來找她們,進屋時手裡還拿著包裹。
“姑娘勿怪,只是我們這一路難免會經過一些險惡之地,為防意外,還是想請二位能換上便宜行事的衣服。”
夏夙和林歇倒是不講究,不過也沒收下女賬房送來的衣服。
她們此行,也是有準備外出的衣服的,只是這一路匆忙,沒在馬車上換罷了。
便宜行事不代表要打扮簡陋,明明被商隊護著圍在中間,卻還故意粗布麻衣,這才容易叫人多想。
所以她們出門帶的衣服雖然不是在京城裡穿的華貴衣裙,但也不會顯得過於寒酸,都是些用料裁剪細緻,但顏色上要低調些的武服或男裝。
第二天一早,夏夙穿著一身男子的圓領長袍,披著一件厚實的大氅從樓上下來,雖然看著金貴依舊,也能瞧出是個女子,卻全然沒有了昨日那股突兀感。
待她被人領著坐到了最好的一桌上,一切就更加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歇也下來了。
和夏夙不同,她依舊是姑娘打扮,一身深藍色的束袖武服,外面穿了一件繡藍色竹葉的白色大袖外衣,黑色的腰封上掛著一把長刀,長髮高束,一步步走來悄無聲息,顯然是個練家子。
說不是商隊裡的人也沒人信。
掌櫃的都有些懷疑昨日住進來的究竟是不是這兩個人了。
大領隊也懷疑,他是東家心腹,也是商隊裡僅有的知道東家身份的人,這才被東家委派來送自家姐妹去北境。
本還想兩位都是京城裡嬌養出的貴姑娘,這一路怕是要不得安生,昨夜賬房愁著臉把衣服拿回來時他還擔心呢,誰知道竟一個個都是不可貌相的。
該說真不愧是鎮遠侯府的女眷嗎?
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