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給他傳信之後,他便去了南夏。”
將軍夫人:“他幹什麼了?”
夏衍:“他帶著商隊潛入南夏皇都,高價倒賣各種從陰楚弄來的稀罕物件,又用這筆錢財將此事散佈到陰楚,使得陰楚商人紛紛冒著路途遙遠會有巨大損失的風險,帶著大批貨物去了陰楚倒賣取財,那些皇室貴族要享樂,自然就要錢,要用錢,自然就需要開源節流,南夏最初是增收賦稅,後來起了民怨,又開始剋扣軍餉。”
說到這裡,一切就盡在不言中了。
“如今他還在南夏,一時半會回不來。”
將軍夫人閉上眼:“隨他去吧,你們也都長大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夏衍:“母親。”
將軍夫人:“嗯?”
夏衍:“三年孝期後,媛媛年紀也大了,怕是不好找婆家,還有夏夙,她那性子,想找個託付終身的,想也知道不容易。母親,我沒那功夫管她們,未央也沒有,還是你來吧。”
將軍夫人定定地看著夏衍,半響才道:“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夏衍:“勞煩母親多操心了。”
從主院出來,夏衍又去看了夏媛媛。
有陳晉的診治,夏媛媛又打從心底振作了起來,如今狀態真的比以往好了許多。
夏衍來時,夏媛媛正在院裡聽管事婆子回話,原本溫和如水的姑娘,行事起來竟有了幾分她母親那般殺伐果決的影子。
只是看到夏衍,夏媛媛又變回了那個溫溫柔柔的妹妹。
待下人散去後,她還和夏衍抱怨,說自己接手管事後夏夙立馬就罷工了,沒過幾天夏席也不幹了,現在整個家都是她再管,雖然管得過來,但是很累。
夏衍:“可你看起來精神不少。”
夏媛媛也不反駁,她翻翻手邊的賬冊:“嗯,忙起來,心會安定許多。”
說完又笑:“三哥回來,就更加放心了。”
隨後夏衍又去看了夏夙。
夏夙還是老樣子,折騰她屋子裡那堆機關,不同的是那些機關不再是溫和無害的匣子鎖釦,而是充滿了殺傷力的箭弩或等比縮小的攻城器械。
夏衍一看便知這些東西能拿來做什麼,只是夏夙終究是閨閣女子,不曾接觸過戰場軍隊,做出來的東西多少還是差些實用性,於是他便給了夏夙一枚令牌,方便她隨時能去軍營之中。
夏衍最後才去看了夏席。
他也是在宮中面聖時才知道,自己六弟許多詩詞都在家中管理不嚴的情況下被人給傳了出去。
那些詩詞有老六曾經寫下的,也有在父親離世時寫下的,無一不感人肺腑,真情流露。
一時間,這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年郎的才子名聲,竟越過了許多風流名士。
且因守孝閉門不出,他的形象也就變得越發神秘起來。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不是不出門,而是隻去史老太傅府上,研究學問專心備考,只等著出了孝期就下場,好能更早步入朝堂,為兄長分憂。
挫折能使人消沉,卻也能使人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