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吃,我就能吃得下。”
顧浮舒展眉心——無論怎樣,能治就行:“下回沒吃飯主動和我說,我陪你吃。”
傅硯:“嗯。”
吃了飯顧浮繼續做功課,傅硯看奏報,兩人面對面用同一張桌子,時不時還會和對方說上幾句話。
後面顧浮做完功課,太累了不想再去練箜篌,便用手支著下巴看傅硯,看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目不轉睛。
傅硯原先這樣被顧浮盯著,看奏報的速度會變慢,習慣後除了心情會好,別的基本不會受到影響。
亥初,傅硯平常睡覺的時間。
他本想找藉口說自己還有事情沒做完,好多留顧浮一會兒,但又怕顧浮明天得早起入宮上課,睡晚了會精神不濟,便把心裡那點不捨給摁了回去。
顧浮將他送到樓梯口,他踩著臺階往下走,因身懷輕功,每一步都落地無聲,不曾發出半點動靜。
輕功是皇帝非要他學的,說遇到危險可用來逃命。
皇帝還給他取字“望昔”,其實本該是“忘昔”,忘記過去,忘記自己一出身就被先帝下令活埋,忘記出宮後淪落至蓬萊仙師手上,自幼成為蓬萊仙師坑蒙拐騙的工具,忘記已然了結的仇恨,忘記所有不好的曾經,讓一切重新開始。
後來可能是覺得這樣的期盼不太現實,皇帝便把“忘昔”改成了“望昔”,希望他能放下曾經,坦然面對過去。
傅硯走下最後一層臺階,回首望向七樓樓梯口,發現那裡站著曾經的自己,白衣勝雪,目下無塵……
“可是捨不得我?”顧浮的聲音響起。
傅硯定睛一看,哪有什麼自己,分明是穿著自己衣服的顧浮。
於是他抬手,示意顧浮下來。
顧浮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拉住他的手,笑道:“當真捨不得我?”
話音才落,傅硯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唇舌糾纏,不同於方才在樓上的急切肆意,兩人站在光線不怎麼明亮的六樓樓梯前,交換了極其溫柔的一吻。
“顧浮……”傅硯抱著顧浮,喚出了她的名字。
顧浮聽後問他:“你喜歡我叫你傅硯,還是喜歡我叫你阿硯?”
傅硯:“……望昔。”
顧浮笑著應下:“好,望昔。”
傅硯收緊了環在顧浮腰上的手,悔不當初——他不該任由欽天監把婚期定在明年年初的,太遠了。
……
第二天入宮,顧浮受到了詩社以外其他姑娘們的強烈圍觀。
衛姑娘還專門把她叫到沒人的地方,問她:“你上回說的心上人,就是國師?”
衛姑娘臉上的怨懟散去不少,從顧浮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還說:“若是他我還能服氣些,別說你,便是我也挺喜歡他那模樣的。雖然他是男人,但你們要是願意,我先前說的話還作數,三個人也……”
衛姑娘之前不知道顧浮喜歡的人是傅硯,說些冒犯的話顧浮只當她年紀小不懂事,如今知道了還胡言亂語,顧浮臉上的笑頓時散得一乾二淨,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
衛姑娘從沒見過顧浮這幅模樣,當即打了個冷顫:“我、我我說笑的!好了好了我錯了,下回不這麼說了,兇什麼嘛,嚇死個人了。”
衛姑娘揮揮帕子,落荒而逃,活像是有隻野獸在背後追她。
吃午飯的時候,瑞陽長公主還特地讓人把飯菜端過來,坐到了顧浮對面,一副要與顧浮好好相處的模樣。
其實早在第一天上課前,皇后就叮囑過,讓她多和顧浮接觸。
但因為不滿民間說皇后寵愛顧浮甚至超過她這個親生女兒的謠言,瑞陽長公主對顧浮一直都是採取無視的態度。
畢竟她可是父皇母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