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人臉徹底改變,以及那些巫醫手上,有靖國公容貌圖紙的事情告訴了林歇。
“長夜軍往京城送信, 我也讓我手下的人伺機潛入陰楚宮廷,尋到了手中有靖國公容貌圖紙的巫醫,那名巫醫親口承認,自己確實替一個男人換了靖國公的容貌。且就在確認後不久,京城來信,說發現了靖國公的蹤跡。”
靖國公若還想在京城內攪弄風雲,就必然不會離開京城,長夜軍和君葳姐弟不用說,夏衍甚至還去信讓鎮遠侯府與北寧侯府一塊尋人,多方聯手,要在京城這塊地界找到靖國公,並不難。
林歇聽完,閉上眼:“所以我殺的不是他,我上當了。”
夏衍將林歇的手放到自己臉上:“他存心算計你,想讓你放心離開京城,你又滿心想殺了他,自然會落入他的圈套,這不怪你。”
林歇睜眼:“京城那邊可還有別的什麼訊息?”
夏衍看林歇眉頭微蹙,滿臉的懊惱與冷肅,便打了個岔,說:“有,在靖國公可能沒死的訊息到京城之前,京城長夜軍的信就送到了這邊,問你聯手靖國公世子與景央郡主,意欲何為。北寧侯也來了信,問你為什麼不辭而別,還問你回不回來,還說你若是不回來,他可以親自過來北境,與你再好好談談。”
堂堂侯爺,陛下心腹,面對林歇這個一字不留就離家出走的侄女,除了詢問和親來商談,竟是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林歇:“……”
林歇心裡的焦慮還真就因夏衍這幾句話給緩和了。
其實要不是發現靖國公還活著,林歇多半會因為京城那邊的來信頭疼死。
林歇想保鎮遠侯府與長夜軍那些前輩的性命,如今的謀劃就是最好的辦法,偏偏長夜軍那些前輩便是死也不會離開當今陛下,結果就是各自立場發生衝突,林歇不得不瞞著他們,暗中行事。
太后一死,計劃出了差錯,他們對林歇的圖謀有所察覺那是遲早的,林歇在殺了靖國公後這樣乾脆便走了,也是不願被前輩們抓著質問。
至於北寧侯府,林歇雖然知道自己就這麼走了,一定會惹來林淵的追問,卻沒想到林淵會這麼低聲下氣。
這和她最開始想的不一樣。
她知道北寧侯府會因為曾經的事情對她心懷愧疚,可她已經不在意了。
這種不在意不是心懷大度的原諒,而是釋然後的割捨。
她也知道自己的遭遇錯在自己隱瞞在先,若叫不認識她的人來評價,沒準也會罵她一句矯情活該,可人總是會渴望能在不解釋的情況下被親人諒解,哪怕林歇表現的不在意,她心裡也未嘗不曾有過“哪怕自己什麼都不說,只要如今表現得好,叔叔他們一定會接納自己原諒自己”的想法。
所以一次又一次,林歇心裡不是沒有堆積下難過和失望。
那點情緒很小很少,卻又如同夜間的螢火蟲,盈盈閃爍,刺得人眼睛酸脹。
直到林歇割捨掉從小就存於心中的掛念,林歇整個人都輕鬆了,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就像她曾對夏衍說的那樣,若人在這世上總要有人陪著才能走下去的話,那一個也就夠了。
有夏衍,夠了。
至於叔叔嬸嬸大哥安寧那邊,只要她表現稍稍熱切一些,想必他們的愧疚也會慢慢減退,時間一長,過往種種自然也就淡忘了。
等一切歸零後,她就可以離開侯府,無論去哪,哪怕是解不了毒魂歸黃泉,心裡至少還能有夏衍這麼一個牽掛。
可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簡單。
林歇搖了搖頭,把困擾都搖走後,問夏衍:“那你給他們回信了嗎?”
夏衍:“當然回了,不然怎麼叫他們查靖國公的下落。”
林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