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聽你們在信裡說,卻也不曾當面問過——你與阿葳在那過得可好?”
君蕤收斂的笑容再度揚起,眼底卻有些溼潤,他看著林歇的眼,明知道林歇看不見,卻還是朝著那雙眼笑道:“我與她是什麼性子你知道的,從來都是我們欺負別人,怎會被別人欺負呢。”
“那就好。”
林歇把手從君蕤臉上挪開,落到君蕤肩上,拍了拍:“行了,我也該出門了,你快回去吧,莫叫人尋不見你白白擔心。”
君蕤:“知道了。”
林歇走向林子,三葉快步追上,趕在林歇入林子之前扶住林歇,帶著她出了林子,一路朝著府中角門而去。
未免被人發現病重的大姑娘此刻正活奔亂跳地要往外跑,林歇出門時特地披了件帶兜帽的斗篷。
出林子前她就把兜帽帶上了,兜帽的邊沿是一圈白色絨毛,蓋下後徹底遮蓋臉龐,因林歇本就看不見,也不需要顧忌是否會遮擋視線。
耳畔寒風呼嘯,林歇問三葉:“他們在書院,真的還好嗎?”
三葉帶著林歇朝前走,頭也不回:“放心吧,看顧他們倆的弟兄可是你當初親自挑的,雖打不過高手榜上前十的高手,但照顧他們在書院不受欺負還是綽綽有餘的。”
林歇遲疑:“可是他,變了好多。”
平日裡只是書信來往並不明顯,等正真遇見了,說話了,林歇才發現,君蕤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三葉:“正在長大的孩子總是會變的,別說他們,你這段時日不也變了很多嗎。”
林歇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卻還是說了句:“總覺得你們沒一句真話,欺負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罷了。”
三葉笑而不答。
來到角門,門房早早便得了蕭蒹葭的命令,等著林歇過來。
而在角門外的小巷子裡,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林歇被扶上馬車,才掀開簾子就讓裡面等著的夏夙給拉了進去。
車伕揚鞭,車輪壓著石板路,緩緩離開。
三葉從角門折回,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先前答應過林歇要回前廳的君蕤。
三葉看到他,並不意外,畢竟也就只有眼瞎又被封了內力的林歇不知道——君蕤一路都跟在他們後面。
三葉見了人也不裝,直接道:“小未央說得對,世子身份尊貴,還是早些回席上,免得叫人擔心。”
君蕤看著三葉,語氣絲毫不復在林歇面前的平和,微微有些冷:“她怎麼了?”
三葉明知故問:“世子是指什麼?”
君蕤:“她的身體,為何會輕易生病,為何剛剛,她絲毫不曾察覺我就在她身後跟著。”
君蕤近來也有勤學武藝,雖天賦不佳遠不及林歇,卻也多少知道,身懷內力之人五感敏銳,不可能聽不見他用這點三腳貓功夫放緩的腳步聲。
“世子何不去問殿下或國公,小未央如何,他們夫妻倆最是清楚不過了。”三葉說完,就看到君蕤一副還想再問的表情,直接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整個長夜軍上下都被下了禁口令,她的身體情況,除非是她自己,不然我們誰都不能說出去。”
君蕤置若罔聞:“很不好是嗎?”
三葉:“世子還是快些回去吧,別叫人擔心……”
第三次聽到這樣的話,君蕤直接打斷三葉:“不會有人擔心。”
三葉一愣。
君蕤:“除了未央姐姐,不會有人在意我如何,我姐姐如何,更不會有人擔心我們。”
說完,君蕤轉身便要走,可不知為何又突然折了回來。
“你剛剛說,我和姐姐身邊有長夜軍的人,那我與姐姐遇到了什麼,她也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