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有毛病,半夏在心裡大逆不道地罵了一句。
吃完飯林歇又睡下了,她看林安寧還醒著,就大著膽子點著燈,坐在床邊做針線活。
他們下人的營帳人多,有早睡的,一直點燈會落人埋怨。
誰知沒一會兒綵衣就把她叫到了林安寧那邊。
她正慌著呢,就看見綵衣滅了林歇床邊的燈,林安寧也對她說:“你在我這邊繡,別在姐姐那,擾了她休息。”
半夏沒敢出聲,乖乖坐下低頭繡東西,因為走神,不小心拿針紮了自己手指好幾回。
林安寧看了忍不住說了句:“笨手笨腳。”
半夏有些憋氣。
她家姑娘都沒說過她笨手笨腳呢。
可那又怎麼樣,林安寧是主子,她又不敢頂嘴。
半夏低頭繼續,就聽林安寧又問她:“你在姐姐身邊多久了?”
半夏抬頭看看林安寧,又看看一旁的綵衣,見沒人叫她跪著回話,就也沒按規矩走,拿著針線慢吞吞道:“回二姑娘,不到一年。”
林安寧皺眉:“這麼短?”
半夏得意:“不短了,奴婢可是大姑娘院裡待著時間最長的老人。”
林安寧皺眉:“先前伺候的人呢?”
“先前?”半夏搖頭:不知道,奴婢去那會兒,姑娘院裡沒人,就她一個。”
林安寧一愣:“她之前都是一個人?她又看不見,她一個人,怎麼過活?”
半夏:“二姑娘不知道,我家大姑娘厲害著呢,雖然在外面看不見需要人扶著,可在自己院子裡,熟悉得很,沒有奴婢她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那一定花了很長時間來熟悉吧。
林安寧心中刺痛,卻還是自虐一般,從半夏口中問到了更多有關林歇日常生活的事情。
半夏最開始還覺得奇怪,抱著警惕,後來看林安寧問的都是小事,哪怕是回府找瘸腿婆子問也能打聽到,便就說了。
等夜深回去歇息,一晚上起了好幾趟夜,半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少話,又因為說到口渴,喝了多少杯綵衣遞過來的水。
這還不算完。
第二天,半夏發現自家姑娘還在睡,除了吃喝拉撒就沒起來過,她憂心姑娘是病了,便想找大夫診脈。
誰知林安寧立時叫住了她,還把林修找來,說讓林修去找大夫。
讓大少爺去給大姑娘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