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逃到東方的他在長白醒來。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到了長白,只記得身上的雪又輕又冷。
那時候的他還能維持大人的模樣,直挺挺的仰面躺在雪地上的等死。
為什麼不掙扎?
渾身是血,染紅了一大片。血的顏色就跟他的眼睛眸色一樣鮮紅,鮮豔奪目。失血過多,再加上身體已經凍僵,根本動不了。
鵝毛大雪落在他的身上,他想奧林匹斯山的最高峰——米蒂卡斯峰的冰冷也不及此地。
死亡的冰冷將他包圍,他的心也在漸漸變冷。心跳速度減慢,血液逐漸凝固。
明明都逃出來了,怎麼還要死在異國他鄉。
真不甘心。
“咯吱咯吱。”
月老就是在那時踏雪而來,來的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月老,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東方人。
黑髮紅袍,是個很帥的酷哥。
“咔噠,咔噠。”
那一刻他聽到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也沒想到會是歡喜冤家緣。
看到他的慘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哎喲,我滴乖乖。你個西方神怎麼出現在這,還這麼慘?”
他沒力氣說話,也只能睜著眼睛看著月老。他們就這樣在雪中互視對方,也就從月老的黑色眸子裡看到自己。
臉上面無表情,縈繞著他的都是絕望。
嘖,是真的慘。
昔日精心打理的粉發沾上了很多髒汙,身上處處都是猙獰的傷口。最為突出的是少了一個翅膀,還在的翅膀也是有著不正常的扭曲。露出了裡面的骨頭,想來是被外力生生扭斷。
嘶~看著就疼。
月老還在說著話,喋喋不休。
“真是可憐,幸好遇到了我。”
他:......
然而在當時的他耳朵裡,月老是在嘰裡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鳥語。
考慮到東西方不同源,所以月老沒直接給他輸送法力,而是在周圍架起了火。溫暖驅散著他身上的寒冷,但他還是有句話想問。
為什麼不帶他離開那個地方?這明明才是最有效的救治方法。
後來才知道,是月老怕移動過程中把他的另一個翅膀也給整掉。
嘴角微抽,那還真是謝謝月老了。
陪在他身邊的月老真的很能說,從頭講到尾。都不見他停歇,甚至一口水都不用喝。
好吵,真的好吵!
他真想堵住月老的嘴,明明是個酷哥,怎麼話那麼多。
“咳咳......”,緩過來的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那時候的他也還不會講中文,用希臘語問月老:“....Ποιο? ε?σαι?(你是誰?)”
他笑著回答,“你是在問我的名字嗎?我叫柴道煌。”
這時月老也才反應過來他聽不懂中文,又重複了一遍,“哦對,你從西方來。聽不懂中文,我的名字叫柴道煌,柴,道,煌。”
他試著跟著念,“才,道,房。”
發音不對,月老就跟教小朋友一樣在冰天雪地裡教他正確的讀音。
“誒!不對。應該是柴道煌,柴,道,煌。”
“才,道,房。”
“柴道煌,吃哎柴,要捲舌的。呵無昂煌,輝煌的煌。”
“才,道,煌。”
最終月老敗下陣來,“誒,算了。”
月老蹲了下來,神色有些失落卻故作輕鬆的說道:“不過世人更多的是叫我姻緣之神,月老。”
世人只知道姻緣神月老,卻忘了月老還有個自己的名字,柴道煌。
他:“柴,道,煌。”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