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書一下,若那些人要離開洛陽呢?”
趙含章:“不許!”
汲淵瞪眼,“您這是……”
趙含章道:“我會下令,不許他們遷徙!”
汲淵和謝時一時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不就是典型的,我知道錯了,但我堅決不改嗎?
汲淵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女郎想清楚了就好。”
謝時卻是代入謝氏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抬手深深地一揖道:“使君,罪己書後,某原為說客前往各家說服他們留下。”
趙含章嘴角微翹,連忙從書案後走出來,扶住謝時道:“那就託付給謝先生了,還請先生告訴他們,我願與他們共治洛陽。”
謝時應下。
汲淵掃了一眼謝時的神色,突然就安定下來,從容的站在一旁看他們君臣相得。
傅庭涵已經困得眼睛要閉上了,此時也撐著腦袋靜靜地看他們敘話。
趙含章誇了謝時有半刻鐘,汲淵覺得大公子對女郎還是太縱容了,於是輕咳一聲,明示道:“女郎,時辰也不早了。”
“哦,對,夜深了,先生們快回去歇息吧。”
傅庭涵這才起身慢悠悠的和趙含章把倆人送到門口,然後他們也轉身回去歇息,路上,傅庭涵問,“宣帝和文帝是誰?”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差不多,但依然聽到了。”
趙含章就解釋道:“是司馬懿和司馬昭。”
傅庭涵等著她講故事。
趙含章也放慢了腳步,大致的說了一下她剛才說的典故,“司馬懿和司馬昭爭奪曹魏皇位時手段很不磊落,留下了很深的後遺症。”
傅庭涵道:“歷來皇位爭奪不都是陰謀不斷嗎?為什麼司馬家就不行呢?”
“因為比較突破下限吧,”趙含章道:“做事與做人一樣,都要有底線,爭權奪位的確可以陰狠,也能用陰謀,但似司馬家這樣全以陰謀奪之的,只有他一家,而且,其他家奪位後總要有所成就,有些貢獻才能不負這天下人吧?”
“這樣後世論起功過時也好為他們說一兩句好話,但說實在的,他們家上位後並沒有可以掩蓋其罪惡的功績,反倒是以陰謀掩蓋陰謀,所以自司馬治國之後,天下紛爭不斷。”
她道:“你看,天下的世家士族懼怕司馬家,但又不屑與之,而司馬家也理不直氣不壯,連他們的子孫後代都直接說,這樣奪得的天下,國祚不會太長。”
傅庭涵對這段歷史的認識基本來自於趙含章,更細緻的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他直接問,“他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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